苏寒手中的火焰织梭贯穿命枢塔核心的刹那,整座巨塔如琉璃般崩碎。裹挟着无数星光的冲击波将他与女婴抛向更深层的时空夹缝,镜渊的青铜古镜在身后化作十二道流光,如卫星般环绕护卫。当视野中的混乱光影逐渐沉淀,他们竟置身于一个由液态熵流构成的环形空间——亿万条发光的叙事丝线在穹顶交织成旋转的纺车,每根丝线都串着无数微小的世界,如同悬浮的萤火虫。
“这里是‘纺车中枢’,所有叙事线的原初结点。”镜渊的声音带着敬畏,他指向纺车轴心处的漩涡,“看那里,灵羽的青色流光正在对抗‘叙事之影’的侵蚀。”苏寒凝神望去,只见灵羽化形的光流如丝带般缠绕纺车主轴,而主轴另一端,漆黑的触手正不断将发光丝线拖入虚无。
突然,女婴眉心的光暗螺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她小手一挥,时砂罗盘化作齿轮嵌入纺车边缘。刹那间,所有叙事丝线开始逆向转动,被拖入虚无的光点纷纷回流。“不好!”镜渊突然祭出古镜,“纺车的守护者要现身了!”
纺车轴心的旋涡中,一个由纯能量构成的身影缓缓凝聚。它没有固定形态,身体时而化作燃烧的星云,时而坍缩成黑洞,每一次形态变换都引发空间的剧烈震颤。“渺小的时间缝合者,你们竟敢扰动原初熵巢的平衡。”复合嗓音在空间中回荡,每个音节都携带毁天灭地的能量,“我是熵纺主,叙事法则的织作者。”
苏寒刚要运转“溯光熵织诀”,却发现体内功法全部失灵——熵纺主周围的熵流形成绝对领域,任何能量进入都会被分解成最基本的粒子。女婴突然挣脱他的怀抱,悬浮至纺车主轴前,她眉心的光暗螺旋与灵羽的青光产生共鸣,竟在主轴上刻下全新的符文。
“这是......初代女皇遗留的‘星轨刻纹’!”镜渊的古镜爆发出警示光芒,“熵纺主,你早已被叙事之影污染,何必再伪装守护者?”熵纺主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化作万千触手,将苏寒三人死死缠住。触手接触的瞬间,苏寒看到了恐怖的真相:熵纺主本是纯净的原初能量体,却在漫长岁月中被叙事之影注入了毁灭的熵流。
“原来如此,叙事之影并非外来者,而是熵纺主自身的黑暗面。”苏寒低语着,第三只眼突然洞穿表象,看到纺车核心处有一枚搏动的黑色心脏。他猛地将所有感悟融会贯通,全新的功法在体内成型——“原初熵织术”。此术运转时,他的光暗琉璃之躯化作透明的织网,开始主动吸收并重构周围的熵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