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突然陷入死寂。就在这时,大帐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几名士兵拖着个五花大绑的人闯入,那人怀中掉落的密信上,窝阔台系的印玺鲜红如血。“这是今早截获的,”蒙哥拾起信纸,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信里说,等大会结束,要把在场支持我的人,都做成‘人油灯’。”
老王爷的脸瞬间煞白:“这是栽赃!”话音未落,拔都的权杖已重重砸在他脚边:“搜他的营帐!”片刻后,士兵们抬出整箱的毒酒与符咒,符咒上歪扭的字迹写着“咒杀蒙哥”。窝阔台系的贵族们顿时乱作一团,有人试图夺门而逃,却被旭烈兀的亲兵堵了回来。
“按大扎撒,谋逆者当诛九族。”蒙哥低头擦拭匕首,语气平静得可怕。他身后的拔都却轻笑出声:“不如留些活口,让他们去给西征军当炮灰?”这句话让帐内温度骤降,那些侥幸未被牵连的贵族们,此刻才真正看清两位新贵眼中的杀意。
然而,这场血腥清洗不过是冰山一角。当夜,蒙哥在中军大帐召见拔都,地图上的红点标记着察合台系的秘密营地。“海都在集结兵力。”蒙哥用匕首戳破羊皮纸,“他说要‘为正统讨回公道’。”拔都转动着鹰形戒指,烛火在他眼底跳动:“那就让他来。我的铁骑,很久没饮过黄金家族的血了。”
破晓时分,旭烈兀提着滴血的人头入帐。那是昨夜企图劫狱的窝阔台系将领,瞪大的双眼还保持着惊恐的神情。“大哥,三百颗首级已插在辕门外。”他将染血的令牌丢在案上,“但我总觉得,脱列哥那的影子还没消失干净。”蒙哥望向东方渐白的天空,那里正有一队信鸽振翅而起——那是派往南宋边境的密探。
登基大典那日,九斿白纛在狂风中猎猎作响。蒙哥头戴黄金冠冕,接过象征权力的权杖时,忽然想起父亲拖雷临终前的话:“草原上的狼,要么成为头狼,要么被撕成碎片。”他转身面向万千臣民,目光扫过远处山峦——那里,海都的叛军旗帜已若隐若现。这场用鲜血铺就的崛起之路,此刻才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