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大婚之日!孙神剑杀上门来!(2 / 2)

他脸上没有半分惧色,只有冰冷的杀意。

他抬手,轻轻摘下头上碍事的状元帽,随手丢在地上。动作从容,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迎着孙神剑嚣张的目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喧哗和兵甲摩擦声,每一个字都冰冷到了极点。

“孙神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我大喜之日,吠叫扰人清静?”

他缓缓抽出腰间的钢刀,眼神锐利如刀锋,直刺孙神剑,而后冷冷道。

“今日,你若敢动我的人一根汗毛。我陈烈在此立誓,定要你血溅五步,命丧当场!”

这赤裸裸的威胁和毫不掩饰的杀意,让孙神剑眼皮狂跳。

周围的官兵也感受到那股刺骨的寒意,下意识地握紧了兵器。

“大胆狂徒!竟敢侮辱朝廷命官,威胁捕头!罪加一等,给我拿下!”

孙神剑色厉内荏地嘶吼,心中却莫名有些发虚。

“烈哥儿!使不得啊!”

“陈爷,不能动手,那是造反啊!”

“快放下刀,跟官爷走吧!”

跪在地上的农户们绝望地哭喊劝阻,他们害怕被牵连,更害怕陈烈真的一怒之下,血洗当场。

李老虎、王生哥等人紧握着钢刀,手心全是汗。

他们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官兵,心知今日凶多吉少,但眼神却无比坚定。

士为知己者死!

他们早已将这条命交给了陈烈!

“烈哥儿!你快走!别管我们!”

秀娥脸色苍白,紧紧抓着陈烈的手臂,声音带着哭腔。

“陈大哥!留得青山在!”

素娥也急得眼泪直流,挡在陈烈身前。

陈烈轻轻拍了拍两位妻子的手,冷静道:“嫂嫂,素娥,莫怕。回屋去,这里有我。”

他示意素娥扶住秀娥,让她们退回内堂。

孙神剑见陈烈冥顽不灵,眼中凶光爆射,猛地拔出佩刀,厉声下令:“众将士听令!拿下此獠!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杀!!”官兵们齐声呐喊,长矛如林,盾牌推进,就要发动攻击。

陈烈眼神一寒,体内恐怖力量奔涌,钢刀横于胸前,便要率先冲向孙神剑,擒贼先擒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慢着。”

一个清朗中带着几分慵懒,却清晰无比的声音,突兀地在主桌方向响起。

只见那位一直安静看戏、自斟自饮的小公爷,慢悠悠地放下了酒杯。

他站起身,掸了掸月白锦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摇着折扇,踱步走到两军对峙的中间空地上。他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目光落在脸色铁青的孙神剑身上。

“哦?奉县令文书捉拿凶犯?本公子怎么不知道,我大贤王府庇护的人,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清河县衙通缉的要犯了?”

大贤王府?!

这四个字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在死寂的院落中炸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

孙神剑猛地转头看向小公爷,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愕,还略有些荒谬,忍不住道:“你…你说什么?大贤王府?你是何人?休要在此胡言乱语,冒充贵人!”

“冒充?”

小公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冰冷威严。

他冷哼一声:“瞎了你的狗眼!”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直沉默侍立在他身后的随从,气息内敛,此刻却猛地踏前一步。

同时,另一名原本守在院门阴影处的随从,也瞬间闪身而至。

两人动作快如鬼魅,同时扯开了外罩的普通长衫!

刷!刷!

两件闪烁着暗沉金属光泽,前胸后背皆铭刻着狰狞睚眦兽首,形制古朴威严的内甲,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那睚眦兽首,正是大贤王府亲卫的标志!

非王府核心护卫不可穿戴!

“王府内甲?!”

“是王府的亲卫大人?!”

“天爷!真的是大贤王府的人?!”

人群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孙神剑看到那两件货真价实,代表着滔天权势的王府内甲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竟是直接跪倒在地,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

“卑职,孙神剑……有眼无珠!冲撞了贵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他声音颤抖,额头重重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再无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满院的官兵衙役,看到自家捕头都跪了,哪里还敢站着?如同割麦子般哗啦啦跪倒一片!

头都不敢抬!

而那些跪地求饶的农户,此刻更是彻底懵了!

他们看着场中那位气度非凡的年轻公子,再看看跪了一地的官兵,最后目光敬畏地投向依旧持刀而立,面色沉静的陈烈!

陈爷…竟然认识大贤王府的人?!

而且看起来,连王府的亲卫大人都对他客客气气?!

巨大的震惊过后,是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狂喜!

他们仿佛看到了一座巨大的靠山!

看向陈烈的目光,充满了无与伦比的敬畏!

陈烈看着跪地磕头如捣蒜的孙神剑,又看了看身边摇着折扇、一脸云淡风轻的小公爷,心中也是波澜起伏。

他缓缓收起了钢刀。

没想到,这场危机,竟以如此戏剧性的方式化解了。

而小公爷的身份,在清水镇众人眼中,似乎暂时被脑补成了王府中颇有地位的侍卫头领?

这倒是个意外的收获。

孙神剑跪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冷汗如同小溪般顺着鬓角流淌,浸湿了衣领。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大贤王府!

那是真正跺跺脚整个郡都要颤三颤的庞然大物!

他一个小小的县捕头,在王府面前,连蝼蚁都算不上!

小公爷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眼神淡漠,仿佛在看一只肮脏的臭虫。

他折扇轻轻一摆,声音清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厌烦。

“滚。”

仅仅一个字,却如同赦令天音!

“是!是!卑职这就滚,这就滚,多谢贵人开恩!多谢贵人开恩!”

孙神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甚至不敢抬头看小公爷一眼。他对着周围的官兵和衙役嘶声厉吼,声音都变了调。

“都聋了吗?!贵人让滚!还不快滚!撤!都给老子撤!”

官兵衙役们早就吓破了胆,闻言如同潮水般向后涌去,争先恐后地退出院子,兵器碰撞声、甲胄摩擦声、慌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狼狈不堪。

孙神剑更是跌跌撞撞地冲在最前面,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被王府的侍卫当场格杀!

来时气势汹汹,去时如同丧家之犬。

转眼间,院子内外除了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宾客,就只剩下陈烈的人马和那两位王府侍卫。

小公爷这才转过身,脸上重新挂起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刚才那雷霆万钧的威势只是错觉。

他走到陈烈面前,用折扇轻轻拍了拍陈烈的肩膀,这个动作让所有看到的人都眼皮一跳,随后笑道。

“陈烈,你这婚结得,可真够热闹的。”

他促狭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

“今日之事,算你欠我个人情。以后在清河地界,若再有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找你麻烦,尽管报我的名号,或者直接去清河王府留个信儿。”

他顿了顿,眼神带着一丝深意,看着陈烈。

“对了,答应我的野味,可别忘了。过些日子,亲自送到王府来。我爹……也想尝尝鲜。”

最后这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陈烈心中了然,这是小公爷在给他铺路,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招揽。

他压下心中的震动,拱手沉声道:“小公爷今日援手之恩,陈烈铭记于心!王府之约,必不敢忘!定当备上最好的野味,亲自登门拜谢!”

“嗯,记着就好。”

小公爷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陈烈身后那些依旧紧握钢刀,眼神警惕的汉子,以及远处惊魂未定的宾客。

他不再多言,折扇一收,对两位侍卫道:“走了。”

“喏!”

两名侍卫沉声应道,身躯微微前倾。

锐利如刀锋的目光,最后扫视了一圈全场,带着无声的警告。

这才护卫着小公爷,迈着沉稳无声的步伐,穿过跪了一地,连大气都不敢喘的人群,径直走出院门,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那代表着滔天权势的月白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整个院子才如同被解除了定身咒,轰然活了过来!

“我的老天爷啊,走了……真的走了……”

“陈爷!陈爷竟然认识王府里的贵人?!那,那刚才的,是王府的小公爷?!”

“天呐!我竟然跟王府的小公爷在一个桌上吃过饭?!”

“孙神剑那狗贼,刚才吓得跟孙子似的!”

“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巨大的震惊、狂喜、后怕、以及难以言喻的激动情绪,在人群中爆发开来!

议论声,惊叹声,交织一处,比刚才的喜宴更加喧闹!

那些原本跪地求饶的农户,此刻激动得满脸通红,看向陈烈的目光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狂热!

他们忽略了小公爷的身份,只当是王府里极有地位的大人物,只知道陈爷的背景深不可测,连王府的贵人都为他出头,把孙神剑吓得屁滚尿流!

跟着这样的陈爷,还有什么可怕的?!

王财主派来的中年管事,此刻也是心潮澎湃,后背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看着陈烈挺拔的身影,眼神闪烁不定,充满了深深的忌惮,还有一丝庆幸。

幸亏老爷有先见之明,提前送了贺礼!

这陈烈,哪里是愣头青?分明是潜龙在渊!

没想到,他居然连大贤王府都搭上了线!

孙神剑这次,怕是踢到真正的铁板了,他得赶紧回去禀报老爷!

李老虎、王生哥等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纷纷收刀入鞘。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激动。

烈哥儿……竟然连王府的关系都有?!

这大腿,抱得太值了!

陈烈看着喧嚣激动的人群,心中也是感慨万千。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对着众人朗声道:“诸位乡亲!宵小已退,良辰未过!惊扰了大家的喜酒,是我陈烈招呼不周!来!酒菜重上!我们接着喝!不醉不归!”

“好!!”

“接着喝!!”

“敬陈爷!敬新娘子!”

巨大的欢呼声再次响起!恐惧消散,喜庆重新回归。

仆人们立刻手脚麻利地收拾狼藉,重新端上热菜美酒。

陈烈转身,走向内堂。

秀娥和素娥相携站在门边,两张俏脸上依旧残留着惊悸。

陈烈走过去,一手一个,轻轻握住她们冰凉的手,轻轻道:“没事了,都过去了。我们……入洞房。”

两位新娘娇羞无限,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中,被陈烈牵着,走向红烛摇曳的洞房。

院中重新燃起喧嚣,酒香肉香弥漫,仿佛刚才只是一场短暂的噩梦。

然而,陈烈心中清楚。

小公爷的援手,是机遇,但不可能事事都要王府的庇护。

王府的野味,不是那么好吃的。

孙神剑虽退,但仇恨已深,绝不会善罢甘休。

此人必须死!

陈烈心中已暗下杀意。

但现在……

他看着眼前两位貌美如花的新娘子,脸上重新浮现出一道笑容。

或许入洞房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