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忆起和陈一航认识的过往，再无之前相见时难别亦难的期许。

回忆也不觉得甜蜜。

反而，怀疑自己，当时怎么脑子一热，看上了他？

一遍又一遍的怀疑。

一次一次的后悔。

今天晚上，终于憋到了极点。

合上手机。

苏念希侧着身子，深深的呼吸了几次。

就到此为止吧。

黑夜中，她忽而想起前些天，转给了陈一航1000万。

“算了。”

“就当拿这钱，买了我现在的容颜。”

又过了一会。

她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醒来，看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点开后，有些错愕。

银行卡提醒，到账了1000万。

陈一航，将钱还了。

他倒是干脆！

…………

第二天一早。

陈一航照例早起，培训李雷和张坤。

在教他们相声的欢声笑语中，释然了同苏念希的爱情。

人活这一生，犹如一辆行驶的列车。

有人在这站下车，有人在下站上车。

能陪着走过一段，便是一种缘分，他不能奢望，别人能陪他走完全程。

苏念希一个大明星，他呢，一名高中老师。

本就不是同路人呐！

吃过早饭。

陈一航来到敢想，见到孙振河时，先把昨天哈佛打电话的事情说了说。

孙振河瞪大了眼：“真的假的？”

哈佛……

全世界没有几个学生能拒绝掉哈佛。

他们三中一万名学生，知道普林斯顿的，估计没有一千，但是知道哈佛的，至少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名。

陈一航点头道：“真的。”

“不过…”

他咧嘴一笑：“被我拒绝了。”

孙振河惊呼了一声：“啊…”

“师父，我能说，相比于普林斯顿，我更想去哈佛吗？”

陈一航哪能不知道哈佛的吸引力？

“没用，哈佛的政治性太强，不如普林斯顿学习风气。”

“你擅长数学，普林斯顿是你最好的选择。”

孙振河只得听从。

忽而灵光一闪。

“如果普林斯顿，不说让去，那我是不是，可以去哈佛？”

陈一航看着他期待的表情，摇摇头道：“不可能的。”

“我不相信，高中就能证明1+2的人，普林斯顿不动心。”

“他们现在不联系，很有可能是，他们还不知道。”

事实和陈一航猜想的一致。

普林斯顿确实不知道。

莫安德塞粗略论证过孙振河“加权筛法”，可行性极高后，先以自己终身教授的名义，让招生部门把人挖过来。

放在自己小组名下。

莫安德塞相信在他的教育下，17岁就能证明1+2的小伙子，30岁之前极有可能在七大难题上，取得建树。

即使不能，拿下大满贯，将菲尔兹、沃尔夫数学和阿贝尔三大奖尽数拿到手，也足以让他脸上有光了。

好苗子，莫安德塞当然不想错过。

但他没想到。

对方的老师，竟然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国外的学生，居然不钦慕哈佛？！

“普林斯顿…”

“普林斯顿…”

“看来他这个老师，给他的定位非常精准啊，只想让他，专注于数学。”

莫安德塞心底，那一丝丝担心孙振河代笔的犹疑也消失了。

但是…

这么好的学生，要拱手让给普林斯顿吗？

该死……

如果被普林斯顿挖走，那一定会被老对头泰克收为学生。

普林斯顿，研究数论的，他最专业。

“怎么办？”

莫安德塞实在不想看到泰克小人得志。

他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

有了！

他可以跳到普林斯顿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