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冰已经举起单反相机连拍,闪光灯在昏暗的帐篷里此起彼伏。陈墨白屏住呼吸,继续清理。当完整的面具轮廓显现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 —— 那是张半人半兽的青铜面具,额间凸起的夔龙纹栩栩如生,最诡异的是眼眶处凝结的暗红物质,在雨水冲刷下竟缓缓流动。
“这是... 血?” 陈冰的声音带着颤音。她凑近用放大镜观察,发丝垂落在面具表面。陈墨白盯着那抹暗红,突然感觉视网膜刺痛。那些流动的血色在他眼中扭曲变形,渐渐组成三星堆特有的古文字 ——“祭”。
“后退!” 陈墨白几乎是扑过去拽住陈冰的胳膊。就在他触碰到学姐手腕的瞬间,面具表面突然迸发出刺目蓝光。所有人都被强光笼罩,陈墨白听到金属扭曲的尖啸,像无数冤魂在地下哀嚎。
等他再睁开眼,暴雨已经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帆布帐篷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仿佛天空在为这场神秘事件擂鼓助威。狂风呼啸着掠过探方区,卷起地上的泥浆和碎土,在空中形成浑浊的漩涡。
陈冰瘫坐在泥水里,额角渗出鲜血。而那面具,连同周围半米见方的泥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探方底部的凹痕在暴雨冲刷下,不断有泥浆渗入,泛起诡异的泡泡,像是地下有什么巨兽在喘息。闪电划破天际,惨白的光芒照亮整个发掘区,在那一瞬间,陈墨白仿佛看见无数模糊的人影在雨幕中晃动,他们身着奇异服饰,正朝着凹痕的方向行着古老的祭祀之礼。
“这... 这怎么可能?” 李建国举着地质锤的手在发抖,探方底部只留下个规则的正方体凹痕,边缘平滑得像是用激光切割过。积水在凹痕周围汇聚,倒映着破碎的天光,面具上的 “祭” 字在水波中忽明忽暗,仿佛某个古老仪式刚刚开始。
陈冰艰难地爬起来,指着陈墨白的鼻子:“是不是你搞的鬼?面具消失前就你离得最近!”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那可是重大发现,现在连影像资料都没了!”
“都别吵了!” 李建国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雨水混着泥浆从他指缝间滴落,“马上联系局里,申请封闭现场。小白,你跟我回工作站做笔录。”
陈墨白跟着队长往临时工作站走,暴雨如注,将他们的身影浇得模糊不清。狂风裹挟着雨幕,在耳边发出尖厉的呼啸,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回头望去,探方区的积水倒映着破碎的天光,面具上的 “祭” 字在水波中忽明忽暗,仿佛某个古老仪式刚刚开始,而他们,已然卷入了这场神秘莫测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