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正殿外广场,红毯铺地,仪仗威严。龙涎香袅袅,礼乐庄重恢弘。
萧明玉身着正红色蹙金绣百鸟朝凤嫁衣,头戴赤金点翠镶东珠九翟冠,凤冠霞帔,华贵不可方物。
平日里明媚灵动的二公主,此刻在繁复的珠帘后,面容沉静,唯有那双望向广场尽头身影的眸子,亮得惊人。
按照礼制,新娘需执团扇遮面。当沈文松牵着萧明玉的手,走过长长的宫道,即将登上婚车时,一阵清风拂过。
登车后,依照习俗,新郎需作“却扇诗”方能请新娘放下团扇。沈文松立于华贵的婚车前,看着车窗内那隐隐绰绰的身影,略一沉吟,声音清朗,带着武将少有的文采与不容置疑的深情:
— “金戈铁马守山河,不及卿卿一笑夺。
—江南烟雨曾同渡,今朝执手共星河。
— 扇底惊鸿心已烙,余生唯愿护卿侧。
—萧家明珠落沈庭,松柏为证誓不挪!”
诗毕,满堂喝彩。车窗内,团扇缓缓放下,露出萧明玉含羞带怯、却难掩明媚喜悦的容颜。
婚房内,红烛高烧,龙凤呈祥的喜帐低垂,处处透着喜庆与旖旎。繁琐的仪式终于结束,宾客的喧闹被隔绝在外。
萧明玉端坐在铺着大红百子千孙被的喜床上,繁重的头饰已卸下,只余一支赤金凤钗斜插鬓边,更添几分慵懒妩媚。
门被轻轻推开,带着一身清冽酒气的沈文松走了进来。他挥手屏退了守夜的侍女,反手关上门,婚服的外袍已解去,只着玄色暗纹的中衣,更显肩宽腰窄,力量感十足。
他停在床边,深邃的目光沉沉地落在萧明玉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灼热。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红烛燃烧的噼啪声。
“公主殿下,”他开口,声音因酒意而有些低哑,却比平时更添了几分磁性,也……更危险,“今日的婚礼,可还满意?”
萧明玉努力维持镇定,抬眸看他:“沈将军安排的,自是极好。” 她故意用回“沈将军”这个略显生疏的称呼。
沈文松眸光一暗,忽然俯身,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床榻上,将她困在方寸之间。浓烈的男性气息混合着酒香将她笼罩,萧明玉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将军?”他低笑一声,带着一丝嘲弄,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萧明玉,拜了天地,饮了合卺酒,入了洞房……你还在叫我‘将军’?”
萧明玉被他突如其来的侵略性弄得有些慌乱,脸颊绯红,强撑着道:“那……那你想让我叫什么?沈木头?沈石头?还是……” 她想起自己从前气急败坏时给他起的外号。
话未说完,下巴就被他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捏住抬起,迫使她直视他眼底翻涌的、几乎要吞噬一切的暗火。
“叫夫君。”他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萧明玉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占有欲烫得一颤,嘴唇微动,那个称呼却卡在喉咙里,带着羞涩和一种奇异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