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城西沈家庄园。
荷塘碧叶接天,粉白嫣红的荷花亭亭玉立,清风拂过,暗香浮动。水榭临湖而建,四面轩窗大开,垂着竹帘,湖风穿堂而过,带着荷香与水汽,驱散了盛夏的燥热。
安安穿着小号的采莲衣,戴着荷叶编的小帽子,被萧承璟牢牢抱在怀里,坐在一条乌篷小船中。萧承璟一手护着女儿,一手笨拙地撑着竹篙,小船在荷叶间歪歪扭扭地穿行。沈月薇坐在船尾,看着父女俩一个紧张兮兮一个兴奋大叫的模样,笑得眉眼弯弯,不时指点着哪里莲蓬饱满。
“爹爹!那边!那边大!”安安指着远处。
“好,爹爹带安安去!”萧承璟立刻调整方向,小船却猛地一晃,吓得安安哇哇叫,紧紧抱住爹爹的脖子。萧承璟连忙稳住,安抚女儿:“不怕不怕,爹爹在呢!”他回头看向沈月薇,眼神带着点后怕的邀功,“薇卿你看,安安还是最信爹爹。”
沈月薇抿唇笑着摇头,拿起手边刚采下的一支并蒂莲,朝他晃了晃。萧承璟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落在她清丽的笑靥和那支娇艳的莲花上,一时竟忘了撑船。
水榭里,沈家二老看着湖中嬉闹的小船,笑得合不拢嘴。林清婉正拿着小银剪,给坐在竹席上玩布老虎的双胞胎剪指甲。沈文柏则殷勤地在一旁打着扇子,不时递上剥好的莲子。
“清婉,你看承璟那样子,”沈母笑着对林清婉道,“哪里还有半点当年在京城时的威严?倒像个刚得了宝贝的大孩子。”
林清婉剪完最后一个指甲,放下剪刀,拿起帕子给丈夫擦了擦额角的汗,笑道:“可不是嘛!月薇是彻底把他降住了。娘您看,这大热天的,二哥给我打扇子,自己倒热出一身汗。”她语气带着嗔怪,眼底却是化不开的甜蜜。
沈文柏嘿嘿一笑,凑近妻子低声道:“为娘子效劳,汗流浃背也甘之如饴。”
这时,庄头恭敬地引着一个人来到水榭外廊。来人穿着宫中内侍的服饰,风尘仆仆,显然是快马加鞭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