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端坐凤位,听着心腹嬷嬷禀报后宫清理的进展:“……娘娘,贵妃旧党涉事者共一十七人,其中掌事宫女三人,粗使婆子五人,小太监九人。按娘娘吩咐,首恶杖毙,余者或发配浣衣局,或打入冷宫,永不复用。各处眼线已拔除干净,新换上的人手皆已敲打明白。”
皇后微微颔首,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仪态万方,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嗯。后宫之地,容不得魑魅横行。此番清理,务必彻底,以儆效尤。皇上子嗣为重,东宫血脉更不容有失。传本宫懿旨,着内务府挑选一批老实本分、经验丰富的嬷嬷和宫女,备着,待太子妃(指罗清柔,虽未成婚,但皇后以此称之,意在提醒)入主东宫,以及……江南皇孙女回宫时使用。” 她刻意顿了顿,“对江南那位沈氏,赏赐不可薄了,她为太子诞育皇女,有功。但规矩,就是规矩。” 恩威并施,彰显着正宫娘娘的大国风范与深不可测的心思。
嬷嬷心领神会,恭敬退下。
是夜,皇帝难得地驾临凤仪宫。或许是贵妃的背叛让他心有余悸,又或许是孙女的诞生触动了他心中某处柔软,他看着烛光下依旧端庄美丽的皇后,难得地流露出一丝温情。
“梓童,”皇帝握住皇后的手,语气带着追忆,“还记得当年在御花园初见你吗?你那时才十五岁,穿着一身鹅黄的裙子,在牡丹丛中扑蝶,笑得那般明媚,像春日里最娇艳的花……朕一眼,便再也挪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