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颗手榴弹在头顶炸开,碎石雨点般砸在她背上。
…………
张平汝已经顾不得许多,扔掉枪,转身往树林里跑去,他手中的枪已经没了子弹,他要去拿第三个被他杀死士兵的子弹。
身后追捕的身影越来越近,不仅有关东军,还有警察厅的特务,两条狗带着几十个士兵疯狂的追了过来。
开车的是张平汝,两条狗闻到的是他的味道。
张平汝翻滚下斜坡,在第三个士兵身上,不仅拿到了枪,还摸到了两颗手榴弹。
他趴在雪地里,对准一条狼狗开了枪。
“砰”的一声,狼狗倒在雪地里。
他又迅速瞄准另一条狼狗,狼狗扭头就跑,还是被他一枪打在屁股上,倒在雪地里哀嚎。
训练有素的士兵和特务迅速散开,借着白桦树的掩护,朝他包抄过来。
张平汝从雪地里爬起来,转身往树林深处跑。
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洞穿了他的右腿小腿,开枪的是刘魁,他瞄准了张平汝的小腿,想要留活口。
张平汝栽倒在雪地里,迅速翻身拿起枪朝身后开枪。
一个关东军士兵栽倒在地上,张平汝不停的靠着枪,直到打光子弹,他知道自己跑不掉了,咬着牙爬到一棵树后面,在雪地里留下一行血迹。
“妈的,杀一个够本,杀了这么多,老子赚了。”
他靠在树后,打开两颗手榴弹后盖,把引线牢牢攥在手里。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晃的他睁不开眼,几十把枪瞄准了他。
“缴枪不杀!”刘魁喊道。
张平汝微笑着拉响了手榴弹,那笑容里淬着滚烫的轻蔑,仿佛要将这冰天雪地都烧出个窟窿。
引线燃烧的嗤嗤声混着呼啸的北风,在死寂的林间炸出刺耳的倒计时。
“小鬼子,下地狱吧!”他猛地从树后跃起,染血的风衣在风雪中猎猎如旗。
手电筒的光束瞬间被恐惧绞碎,举枪的士兵们惊恐地发现,那个本该奄奄一息的中国人竟化作浴血的修罗,带着两团嗤嗤冒烟的铁疙瘩扑来。
刘魁瞳孔骤缩,本能地向后翻滚。
爆炸的气浪裹挟着锋利的弹片,如死神的镰刀横扫而出。
雪白的桦树瞬间绽开血色的花,残肢断臂混着碎裂的枪托冲天而起,在半空划出暗红的抛物线。
浓烈的硝烟中,张平汝的残躯与几个日军士兵紧紧缠绕在一起,仿佛用生命在这白桦林间烙下最壮烈的印记。
风雪渐急,很快掩埋了满地狼藉。
唯有那棵被气浪掀翻的白桦树,断口处汩汩渗出的血珠,在严寒中凝成暗红的冰晶,刘魁歪歪斜斜从雪地里爬起来,晃了晃嗡嗡作响的脑袋。
“他妈的,真他娘的晦气。”
刘魁看着一地尸体,还有几个被炸断腿在地上哀嚎的警察,狠狠地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