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李晨浩在雍正帐中禀报:\"色布腾已派亲信回部落调马,准噶尔使者往北去了。\"
雍正把玩着戴梓制作的望远镜:\"那批有问题的铅弹...\"
\"已让准噶尔人'捡到'。\"李晨浩翻开账册,\"八旗那几个闹事的,巴特鲁处理得很干净。\"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侍卫押着个满身血污的马夫:\"这奴才往火药桶里掺砂!\"
李晨浩认出是年羹尧旧部,正要开口,雍正已摘下扳指扔给侍卫:\"赏他个痛快。\"
翌日破晓,巴特鲁来报:\"准噶尔使者的坐骑累死在三十里外。\"他压低声音,\"马鞍被汗浸得能拧出水。\"远处,色布腾世子正笨拙地练习装弹,火绳在手中缠成了死结。
日上三竿时,李晨浩发现雍正独自站在试射场,掌心托着枚哑火的铅弹。阳光照出弹壳上细微的砂眼,像无数个嘲笑的嘴巴。
\"晨浩。\"皇帝突然捏碎铅弹,\"你说巴特鲁折断祖传弓时,心里可有一丝犹豫?\"
李晨浩望向校场——巴特鲁正手把手教蒙古贵族装填火药,年轻将领脸上看不到半分祖弓被毁的阴霾。
\"奴才以为...\"李晨浩轻声道,\"巴参领折断的不是弓,是枷锁。\"
雍正笑了,将铅弹碎屑撒向风中。碎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如同散落一地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