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元年二月初二,养心殿内炭火无声燃烧,温暖而沉闷。龙涎香与墨香交织,在空气中缓缓浮动,为这庄严的殿堂增添了几分神秘与肃穆。雍正皇帝端坐在御案后,指尖轻叩着一份奏折,那朱批未干的墨迹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宛如凝血,透出一股不祥的气息。
李辰浩垂首立于阶下,目光低垂,却余光扫过殿内诸臣。怡亲王胤祥面色苍白,显然旧伤仍未痊愈,他强撑着身子,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不屈。张廷玉眉头紧锁,手中捧着厚厚一叠奏章,似乎正为朝中的琐事所困扰。而年羹尧则站在最末,铁甲未卸,腰间佩刀上还沾着永定门一役的血渍,他身形挺拔,气势如虹,却也难掩眼中的疲惫与焦虑。
“诸位。”雍正皇帝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冷冽,如冰面下的暗流,让人心生寒意,“先帝驾崩未满百日,朝中便有人勾结外敌,意图谋逆。朕思来想去,内阁六部,层层转递,奏事迟缓,易生弊端。此等局面,若不加以改变,恐国将不国。”
他指尖一顿,重重地敲在奏折上某处,那力度似乎要将案几敲碎一般。殿内众人皆是心头一震,纷纷抬头望向皇帝,等待他的下文。
“朕欲设‘军机处’,选心腹大臣日夜轮值,凡军国要务,即刻面呈,不留片纸。”雍正的话语如惊雷般在殿内炸响,瞬间引爆了所有人的神经。
胤祥轻咳一声,试图缓解殿内的紧张气氛:“皇上之意,是要精简奏事流程,提高效率?”
“非但要精简,更要密不透风。”雍正目光如刀,扫过众人,那眼神中既有威严,也有期待,“朕要的,是一个能够迅速响应朕的旨意,且绝对忠诚于朕的机构。军机处,便是这样的机构。”
殿内骤然一静,所有人都在消化皇帝的话语,揣摩其背后的深意。李辰浩的心跳如鼓,他深知这一举措将彻底改变朝中的权力格局,也意识到这其中的风险与机遇并存。
“皇上圣明!”年羹尧突然出列,甲胄铿锵作响,声音洪亮,“西藏战事时,臣就因奏折辗转耽搁,险些误了军机。若早有此制,何至于此!”
他的言辞中透露出对军机处的渴望与期待,也暗含了对当前奏事制度的批评与不满。然而,就在这时,李辰浩却突然打断了他。
“年大将军。”李辰浩的声音不卑不亢,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力量,“军机处虽好,却有一处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