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安宫的夜,雷声轰鸣。
李晨浩披着蓑衣,踏着积水悄然靠近这座荒废多年的宫殿。檐角残破的铜铃在风中叮当作响,仿佛亡魂的低语。
“大人,当真要进去?” 巴特鲁压低声音,“废太子疯癫多年,怕是问不出什么……”
李晨浩目光沉沉:“德妃失踪,浣衣局线人自尽,所有线索都断了——唯有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闪电劈过夜空,刹那间照亮殿内——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正趴在案前,对着烛火痴痴发笑。
——正是被囚二十年的废太子胤礽!
殿内霉味刺鼻,蛛网密布。
胤礽抬头,浑浊的眼珠盯着李晨浩,忽然咧嘴一笑:“老四派你来的?他怕了?怕我知道诏书在哪儿?”
李晨浩心头一震:“什么诏书?”
胤礽不答,抓起炭笔在破纸上疯狂涂画。炭痕扭曲如蛇,渐渐显出一座殿宇轮廓,又在角落标了个猩红的叉。
“皇阿玛的传位诏书……就藏在这儿!” 他癫狂大笑,“老四偷走的!他偷走的!”
李晨浩正要细看,窗外一道闪电劈入,不偏不倚击中图纸!
火苗腾起的刹那,胤礽突然扑向李晨浩,枯爪般的手死死掐住他喉咙,嘶声道:
“告诉老四……他坐不稳的……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得位不正!”
养心殿内,雍正听完禀报,竟反常地笑了。
“二哥还是这么……直言不讳。” 他摩挲着青玉扳指,“李卿觉得,那图纸画的会是哪儿?”
李晨浩垂眸:“似乾清宫偏殿,又似奉先殿夹墙。”
雍正忽然起身,走到《皇舆全图》前,指尖点向景陵:
“先帝梓宫停放处,也有这样的梁柱结构。”
殿外雷声再起,映得君臣二人面色明灭不定。
李晨浩回到自己的住所,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胤礽的话。那诏书之事,到底是真还是假呢?他坐在书桌前,桌上的烛火摇曳不定,就像他此刻纷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