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礁的尖刺划破船底,,海水混着血水漫过李火旺的脚踝。他握着生锈的铁钩,望着扭曲变形的珊瑚巨墙,耳边回荡着虎娃 “灵脉要暴走了” 的尖叫。当皇带鱼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撞开迷阵缺口时,他分明看到灵脉守护者眼中的决绝,那眼神与陈阿虎被海怪拖走前的怒吼如出一辙,让他的心脏抽痛不已。
好不容易突出重围,船队却在无名小岛暂避时再遭重创。元军的夜袭精准无比,仿佛早就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处。李火旺蹲在被烧毁的物资旁,烧焦的狼头战旗残片落在他沾满血污的肩头。他摩挲着护腕发烫的狼头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周益的算筹在掌心捏得粉碎,青铜浑天仪的裂痕中渗出黑色黏液。他推了推镜片,却发现罗盘指针正诡异地指向船队内部:“李大哥,从珊瑚迷阵到这里,每次行动元军都能提前布防。我们之中,恐怕……” 他没说完的话让空气瞬间凝固,虎娃手中的修灵笔 “啪” 地折断,肉豆蔻香囊里仅剩的磁石突然发烫。
“不可能!兄弟们都是跟着我们出生入死的!” 陈阿虎的狼头战刀狠狠劈进树干,木屑飞溅到他新添的伤疤上。但他的眼神却不自觉地扫过正在搬运伤员的士兵们,想起昨夜偷袭时,敌方竟能准确避开他设下的陷阱,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李火旺站起身,雷生之铳的替代物在腰间晃荡。他望着海平面上泛起的鱼肚白,声音低沉而冰冷:“不管是谁,敢背叛抗虏军,都得付出代价。” 他的脑海中迅速构思着一个计划,就像三年前在泉州港识破元军奸细时那样,眼中闪过狠厉的光。
接下来的三天,抗虏军故意放出假情报,声称要攻打元军的粮草中转站。李火旺表面镇定地指挥部署,内心却紧绷如弦。每当看到士兵们信任的目光,他都感到一阵刺痛 —— 那个背叛者,就在这些信任他的兄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