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泰点点头:“不错。令尊及六大派高手便被元廷囚禁于万安寺高塔之中。之前咱们与凌虚子得到密信,只知元廷有‘换天策’,却不知时间及地点。然而三日前有兄弟来报,万安寺陆续悄悄集结了几批高手,并且派了重兵把守。却不知那万安寺机关原本就是圣公所造的。”宋青书一惊,料不到万安寺内机关竟是方腊所设!当下起身道:“如此说来,卜大哥定有进入万安寺救人之策啦?”
卜泰叹口气:“方法倒是有,便在这个《河防要术》图中,只不过却也殊为不易。”原来万安寺本是河间双煞一个地下消息传送点,只因近期突然增加了大批高手,并有重兵把守,他们密探只得退出,却还是通过蛛丝马迹发现了六大派高手关押于此。因相救不宜,所以才来找武当协商。
宋青书打开羊皮图,仔细观察,顿时醒悟:“原来这是大都的城防河《河防要术》图!若是从冰河潜入暗渠,可直通万安寺,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其中。可若是救几人还可,若是六大派数百人,如何通过?”卜泰皱眉道:“不错,所以这条路只能是出其不意,若是想将六大派高手悉数救出,却也需要从长计议!”
宋青书点点头,问道:“卜大哥,却不知此图从何而来?”卜泰道:“实不相瞒,此图乃是我先辈七十年前无意中从河中打捞出来的。却不知其来历,相传与峨眉郭襄师太营救文丞相有关。或许张真人能知道一二。”
宋青书眉头一挑:“郭襄师太搭救文天祥丞相?怎地文丞相还是遇害了?”卜泰叹口气道:“传说当年郭襄师太独自一人一剑前去搭救文丞相,奈何功败垂成。此图便是当年遗失于暗渠之中的。”宋青书脑海中蓦然一闪,“不错,我武当有郭襄女侠手书石碑,太师父每年都要亲往祭拜!不过眼下太师父正在闭关,等几日他老人家出关再去请教不迟。”转念一想,又道:“明教群豪亦在此处,何不共商大计?”卜泰苦笑道:“老弟有所不知,家主自从圣公遇难,全家遭遇百年追杀,已严令后代不得再与明教有任何往来,因此不能直接联络,不过如今张教主是你师弟,跟你说也是一样。”宋青书哈哈一笑,“原来大哥是让我当传话筒呢。如此也好,我等武林人士原该齐心合力方能驱除鞑虏!”当下将卜泰安顿好,带着羊皮图来到内室,俞岱岩、张翠山、张无忌正在此商谈搭救六大派事宜。宋青书一到,俞岱岩道:“青书来的正好。眼下明教与武当弟子均未探听到六大派高手所在,不如直接去找那赵姑娘问问?”
宋青书摇摇头:“那倒是不必,眼下已知六大派关押所在,只是营救却还是颇费周章。”俞岱岩忙问道:“大师哥他们在哪里?”宋青书把卜泰所讲述说一遍,张无忌道:“如此便让韦蝠王赶往万安寺一探究竟,我们再行协商不迟。”忽听一道声音传来:“可是有远桥他们消息了?”正是张三丰破关而出。原来张三丰已然对九阳神功豁然贯通而出。众人连忙上前行礼。张三丰一摆手,“青书,你说得到远桥等人消息了?”宋青书点点头,将河间双煞之事告知,说着双手捧上《河防要术》图。
张三丰缓缓捧起羊皮卷,点点头:“不错。这个标记正是郭二姑娘手记。”
说着抬起头,似乎神飞天外:“我武当紫霄宫现存郭二姑娘手书碑刻:‘正气塞苍冥,丹心付流水。非惜身家命,唯恨志未遂。’贫道每年腊月十九焚香祭拜,常谓弟子曰,郭女侠当日若成事,则无武当;然其败,方显华夏脊梁不折。”
张三丰轻抚画卷,“七十年前,郭二姑娘获知文丞相忠贞不屈,即将英勇就义,囚于万安寺中,遂请丐帮协助绘的这幅《河防要术》图,单人独剑夜闯万安寺,郭二小姐以闭气功潜入冰河,按《河防要术》所示,手持‘冰魄剑’破开玄武岩挡板。玉蜂针射灭沿途火把,却在最后一道铁栅前触动水下铜铃网。”他微微一顿,“郭二姑娘用打狗棒法‘天下无狗’打落箭雨,闯入牢中,谁料文丞相足戴七斤寒铁镣铐,锁链连通警铃,镣铐暗藏“七巧连环锁”,钥匙孔形如北斗。急切间难以打开。”
说到此处,张三丰长叹一声:“是夜天降暴雪,以致暗渠水位暴涨,原定撤离路线竟被冰凌堵塞。三百神臂弩手封堵水道出口,元将张弘范亲率“铁鹞子”重甲骑兵截断退路。文丞相眼见形势危急,拒不离狱,指墙上血书《正气歌》道:‘师太可携此诗出,胜救老夫百倍!’言罢文丞相猛然将郭二姑娘推入暗渠,自身撞向弩阵。仓促之间,郭二姑娘怀中《河防要术》被激流卷走,唯见冰面映出血书残句:‘留取丹心照汗青’。”众人听到郭襄师功败垂成,无不扼腕叹息。
宋青书心道,《元史》记载至元十九年冬“大都雪深七尺”,奈何天不相助,以致郭襄师太无功而返。这“七巧连环锁”倒是复杂,幸好自己小时常常玩鲁班锁之类,倒是知道解法。当下对张无忌道:“师弟,这‘七巧连环锁’说不定此次仍有使用,我将此锁开启之法写下来,你交与明教兄弟手中,以备不时之需。”张无忌点头道:“好,我立即差人多多誊抄,务必开得此锁。”
宋青书道:“这只是权宜之计,若能取得倚天剑之类利器,自是不用如此麻烦,就怕人数众多,到时候救之不及。”张无忌点点头,“师哥青霜剑锋利至极,可算得一把,我当传令明教之中神兵利器收集起来,亦可有备无患。”
当下张无忌起身前去与明教群豪协商准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