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盐车毒谋(2 / 2)

宋青书呵呵一笑,与杨夕跟着朱元璋等人一起出营。只见营外官道上尘土飞扬,烟尘蔽日。十二辆黑篷盐车吱呀碾过青石板,车辕上“泰州盐帮”的杏黄旗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押车的虬髯汉子忽地勒马,鼻翼翕动,只是风中竟似乎掺着一丝血腥气。

“朱元帅厚意,张某特献淮盐千石!还望笑纳。”盐帮头目吕十三声若洪钟,眼角却瞥向第三辆盐车的夹层。那里暗藏西域奇毒“蚀骨散”,此毒乃是由五毒盟丁晦配制,此毒粉遇水汽生成无色无味瘴气,吸入者三日内肺叶溃烂。他掌心渗出冷汗,想起张士诚密使的承诺:此事若成,泰州盐税减半。他满脸堆笑,只盼此行不出差错方好。

却见朱元璋布衣芒鞋立于辕门,粗糙指节摩挲着青铜虎符。这符昨夜刚从地牢盐壁中凿出,符身“滁州郭”三字血迹犹新,这正是三年前郭子兴暴毙时遗失的调兵信物。他忽而朗声大笑:“吕兄雪中送炭,当浮一大白!”话音未落,亲兵已抬出十坛烧酒。

只见杨夕拂尘轻扫盐堆,波斯水晶镜忽映绿芒。忽地一声断喝:“好个丁晦,竟将‘蚀骨散’炼入井盐!”话音未落,却见几名倭寇锁镰袭来。常遇春九环刀劈开毒蒺藜,厉声喝道:“东瀛倭寇,也配窥我中原!”

原来后面几名车夫竟然是倭寇所装扮。常遇春大刀迅猛异常,那几名倭寇抵敌不住,刹那间早被砍翻两人,另一名倭寇转身欲逃,竟被朱元璋农家把式“锄禾功”劈头盖脸拍下,将那倭寇脑袋像乌龟一样拍到脖子之中,却更加矮了。

吕十三喉结滚动,正要开口,忽见一道青影掠过酒坛。宋青书广袖如云,指尖在坛口轻旋:“好酒!”酒液竟凝成水龙冲天而起,九阳真气蒸得白雾腾腾。酒液竟然变成一道屏障。雾散时,十二枚淬毒十字镖叮当落地,镖尾菊花纹在日光下妖异非常。

“倭寇的菊一文字!”宋青书脚尖点地,身形如一缕青烟袭向后面隐藏的三名黑衣忍者。那领头忍者忽吹骨笛,盐车夹层轰然炸裂,绿烟裹着毒盐漫天飞散。却见杨夕道袍鼓荡,竟以灵鹫宫绝技“天山六阳掌”之力掀起青石板,将毒盐尽数压入地缝。他忽地弹出几颗药丸让众人含在嘴里。

“哼!丁老毒雾的‘蚀骨散’也不见多有长进!”杨夕冷笑道,“倒是难为你们也敢送来。”

那三名倭寇忍者突见宋青书倏然而至,领头忍者刚欲拔刀,却忽觉胸口一热,宋青书一阳指“星河倒卷”早已如星芒散射,覆盖对手周身大穴,避无可避。只见刹那之间,乳突穴、膻中穴等大穴已接连中指。他来不及哼出来便已倒地身亡。另外两名忍者急欲逃走,掷出两枚烟雾弹,却见刹那之间,宋青书降龙十八掌“利涉大川”斜斜拍出,却见那两人烟雾闪过,尚未消失早被掌风击的飞起,啪地一声摔在地上,口中献血狂喷,多半是不活了。

盐帮头目吕十三见状连忙跪倒在地:“大帅饶命,小人不知这里有......”忽地扼住咽喉“嗬嗬”之声,双目通红。跟他同来的泰州盐帮的众人纷纷倒地,七窍流血而亡。杨夕叹道:“唉!竟然为了些许蝇头小利甘当‘五毒盟’爪牙,白白送了性命。”

朱元璋哼道:“好歹毒的五毒盟,好狠辣的张士诚!这一手移祸江东之计倒是阴险至极。多半倒像是陈友谅的手笔。”

杨夕道:“请诸位不必乱动,我已命药使配制解药来。这西域奇毒“蚀骨散”需以天山雪莲配七星海棠方能解毒。”阿兰、阿梅早已传令药使调配解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已准备好解药,杨夕安排众人用清水服下。

朱元璋、常遇春等人服下解药,只觉肚子里翻江倒海,忙跑到一边上吐下泻,过会儿回来对杨夕道:“道长,你这解药莫非是泻药不成?”

杨夕哼道:“那丁老毒物的‘蚀骨散’还是有些霸道的。今日你等只是上吐下泻便排出毒秽,也算是身体不错啦。”众人方知毒物厉害至极,连忙上前道谢。

此时张无忌却带着银针过来检查剩余车辆。不料银针却毫无变化。杨夕道:“张教主,这‘蚀骨散’银针是测不出来的。”张无忌叹道:“这‘五毒盟’却也着实毒辣。”

却见宋青书箫管轻叩,在一辆盐车上细细巡察,盐晶簌簌剥落处,露出半幅《江淮漕运图》——图中平江粮仓朱笔圈注,正是张士诚命门所在。

张无忌惊道:“这盐车夹层之中竟有《江淮漕运图》?难不成是陈友谅的奸细从张士诚处盗来的?”

朱元璋嘿嘿一笑:“定是如此。那陈友谅岂会真心与张士诚结交?不过是利用他夹击我等,然后自然意图剿灭他。毕竟张士诚掌控了盐道,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嘿嘿......”

宋青书却笑道:“既然张士诚的财源乃是盐道,若是我们做些以假乱真的盐引呢?”

朱元璋哈哈大笑:“若是如此,张士诚盐道必乱,他一旦欠缺军饷,策反他的部下岂非易如反掌?”

张无忌大喜道:“好。韦蝠王,请派人找些盐引出来,然后送到李善长先生之处,请他尽快制作一些出来,然后派人投放到张士诚地域之中。”

宋青书道:“如此一来,盐价暴跌,张士诚军饷必定不足。届时我们再去做些工作,他不哗变才怪!哪还有精力对付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