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山已经走到了空间中央。他随手将那柄巨大的破拆槌靠在一个货架旁,发出沉闷的金属碰撞声。他依旧沉默着,那张被污垢覆盖的脸上没有任何找到“家”的喜悦或归属感。他走到净水系统旁,伸出覆盖装甲的金属右臂,手掌按在工作台一个不起眼的感应区。
滴…嗡……
净水系统发出轻微的运转声,水龙头里流淌出清澈的水柱,落入水槽。
铁山没有喝水。他转过身,那双空洞冰冷的眼睛,如同精确的扫描仪,再次落在了林刚身上,准确地聚焦在他肋下被血浸透的布条和左腿包裹的伤口上。他的目光没有任何关切,只有一种如同检查设备损坏程度的、纯粹的“评估”。
然后,他迈开沉重的步伐,走向物资仓储区。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刻板的精准。他拉开一个标着红十字的金属储物柜,里面是分门别类的药品。他没有任何犹豫,准确地拿出几样东西——几支一次性注射器、几瓶标着抗生素和破伤风抗毒素的药水、几卷无菌纱布、消毒碘伏、手术缝合包……甚至还有一支强效止痛针!
他拿着这些东西,走到林刚面前,没有任何言语,只是将东西一股脑地塞到林馨手里。动作直接,甚至有些粗暴,没有任何解释或安慰。
林馨抱着沉甸甸的药品,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铁山,又看看林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