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钢铁平台,开始发出一种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高频震颤。那感觉,像是站在一面被远处超低频音波持续敲击的鼓皮上。林刚甚至能感到这震颤沿着脊椎骨爬升,让牙齿都微微发酸。
将军猛地向后退了一小步,背脊弓得更高,那压抑的咆哮几乎变成了撕裂般的嘶吼!它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刚。
来了!
林刚死死抓住旁边一根锈蚀的栏杆,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死那个方向。心脏在喉咙口疯狂跳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太阳穴突突作痛。
时间在极度紧张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那尘埃云的翻涌似乎更明显了。渐渐地,在那片灰暗的、由尘埃和远处残破楼宇轮廓构成的天幕上,一个难以名状的巨大阴影轮廓,极其缓慢地浮现了出来。
它太高了!高得离谱!以至于最初林刚只能看到它模糊的、如同山峦起伏般的顶端轮廓,刺破了低垂的尘埃云。那轮廓边缘并不锐利,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黏稠的蠕动感,仿佛由无数腐烂肿胀的肢体堆积、融合而成。巨大的、不规则的凸起和凹陷在轮廓上缓缓起伏,像里面包裹着沸腾的脓液。
嗡……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