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卑斯山的寒风裹着雪粒子“簌簌”打在直升机舷窗上,11号隔着防风镜望着下方若隐若现的山体轮廓。这趟从海文岛返程的路走得漫长,他的战术背包里还沾着火山灰,肩头被阮文雄病毒触手灼伤的地方时不时抽痛。
“都坐稳了!”飞行员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直升机突然剧烈颠簸,凯伦的破冰斧“当啷”撞到舱壁。她瞪大眼睛骂道:“这破驾驶技术!等我下去非教他怎么开飞机不可!”话虽凶,却悄悄攥紧了身旁佐伊的手——这个总把“天不怕地不怕”挂在嘴边的姑娘,其实晕机晕得厉害。
当藤蔓覆盖的停机坪终于出现在视野里,所有人几乎同时松了口气。舱门刚打开半米,莱昂就像脱缰的野马冲出去,一头扎进齐膝深的雪堆里:“救命!我被阿尔卑斯山的雪活埋啦!谁来救救伟大的艺术家!”他夸张的求救声逗得众人哈哈大笑,连一向严肃的塞西莉亚都弯起了嘴角。
“让让让让!”艾拉抱着装满零食的纸箱挤出来,马尾辫上还沾着海文岛的海藻,“别挡道,这些可比你们的命金贵!”她小心翼翼把箱子放在石阶上,突然惨叫一声:“我的薯片!肯定全碎成渣了!”
推开被爬山虎伪装的暗门,熟悉的暖光瞬间裹住众人。安全屋的实木地板发出“吱呀”声,仿佛在抱怨这些久未归家的主人。墙上的老式座钟停在他们离开那天的时间,11号伸手拨动指针,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我的天哪!”凯伦突然捏着鼻子跳开,“这什么味儿?比海文岛的病毒黏液还上头!”她循着气味冲进厨房,举着个发黑的铁盒冲出来:“玛雅!你去年烤焦的饼干还在!”
正整理行李的玛雅脸涨得通红:“我明明记得扔掉了!肯定是马克斯偷偷藏回来报复我上次吃光他的泡面!”
“关我什么事?”马克斯头也不抬地敲着电脑,屏幕蓝光映在他鼻梁的创可贴上——那是在海文岛实验室被金属碎片划伤的,“我忙着恢复监控系统,你们闻闻是不是电线烧焦的味道?”
这话吓得露娜和莉娅同时跳起来。两个姑娘手忙脚乱检查插座,莉娅的发绳不小心散开,长发扫过迪伦的脸。迪伦痒得直缩脖子:“别闹!我在找备用发电机的钥匙呢!”他蹲在储物柜前,翻出个布满灰尘的饼干罐,晃了晃里面果然传来金属碰撞声。
11号站在客厅中央,目光扫过墙上的老照片。纽约时代广场的合影里,大家还穿着普通的卫衣牛仔裤;北极冰巢那张,每个人睫毛上都结着冰碴;最显眼的是海文岛渔村的合照,村民们捧着椰子笑得灿烂,可现在......他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黄金甲虫吊坠,底座的克丘亚符文硌得掌心生疼。
“队长!快来管管他们!”塞西莉亚的声音从实验室传来。11号快步走过去,只见凯伦正举着试管架当吉他,扯着嗓子唱跑调的歌,而她脚下,打翻的试剂瓶在瓷砖上洇出诡异的紫色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