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了,\" 嬴傒用玻璃笔在名字旁画下雷纹,想起婚礼上那枚嵌着荧光粉的婚戒,\"尖刀营马鞍镶蓝宝石,槊头刻 ' 忠' 字。告诉他们,妻儿若有差池,我嬴傒提头去见。\"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蒙将军若泉下有知,定会说:' 好小子,没给我丢脸。'\"
暮色漫过关隘时,嬴傒独自走向关深处的蒙恬祠。祠内的玻璃灯映着将军画像,铠甲上的雷纹与天镜骑的徽章如出一辙。他摸出袖中的琉璃珠,珠内 \"傒\" 字与画像的目光交叠,忽然想起穿越初至时,陈朔在枯井边颤抖着说:\"蒙将军临终前说,马槊要像笔一样稳,心要像玻璃一样透。\"
\"蒙将军,\" 他对着画像低语,指尖抚过冰冷的玻璃灯座,\"您的马槊现在轻如鸿毛,却能刺穿铁壁;您的骑兵现在能在夜间视物,日行三百里。这算不算... 您当年在长城上写的 ' 却匈奴七百余里 ' 的续篇?\"
祠外传来脚步声,陈武捧着一套镶金玻璃马具驻足:\"公子,这是按您图纸改的第二版,鞍桥降低两寸,急停时不易坠马。\" 他指向马镫上的荧光铭文,\"死士们刻了 ' 天镜照临,万骑绝尘 ',说比匈奴的狼头旗更提气。\"
嬴傒接过马具,触到玻璃部件的温润 —— 那是工匠们用体温焐热后镶嵌的。他忽然想起实验室里的金属热处理炉,如今同样的原理被用来软化玻璃,文明的火种以奇妙的方式跨越时空。
\"明日让王猛带百人队去黄河滩演习,\" 他将马具挂在祠内兵器架上,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祠堂回响,\"就用新马鞍,让六国旧贵族的密探看看,大秦的骑兵不是他们能想象的钢铁洪流。\"
这一夜,函谷关的玻璃烽火台彻夜通明,天镜骑营地传来细碎的打磨声。嬴傒伏在案头修改战术图,胡姬送来的琉璃灯在侧散发柔光,灯罩上的芍药花纹与图纸上的骑兵阵列相映成趣。他偶尔抬头望向窗外,星空下的函谷关如同一柄玻璃铸成的利剑,而天镜骑便是那剑柄上最锋利的锋芒。
\"秦歌,\" 他对着图纸上的玻璃轴承符号低语,用的是穿越前的名字,\"你在实验室算复合材料应力时,可曾想过,两千年前的骑兵会因这些计算而改变战争形态?\"
黎明第一缕光穿透烽火台的玻璃窗,天镜骑的马槊在晨雾中排成光墙。嬴傒知道,这支以玻璃为骨、以信仰为血的骑兵,不仅是军事力量,更是文明的信使 —— 当他们的马槊在阳光下划出弧线时,所有觊觎大秦的势力终将明白:科技锻造的利刃,远比青铜更接近天镜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