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甸城的阳光透过穹顶玻璃，在决赛泳池的水面上碎成金箔。程起穿着赛事总监的黑色制服，沿着池边缓步巡查，皮鞋踏在防滑垫上发出规律的声响。霍克的 “星光水幕” 装置已搭建完毕，19 道弧形喷头隐藏在池壁浮雕中，表面覆盖着与哥特式建筑同款的青铜纹路，乍一看像是中世纪遗迹的一部分。

“这是今年最震撼的视觉特效。” 夜影传媒的项目负责人跟在身后，镜片后的眼睛泛着亢奋的光，“红砂岩荧光水会在苏敏入水瞬间爆发，形成直径十米的星光穹顶，全球直播的慢镜头会捕捉到玉佩与水幕的共振 ——” 他突然噤声，因为程起正用指尖刮擦喷头边缘，挑起一丝暗红色粉末。

“红砂岩粉末？” 程起将粉末捻在指间，鼻间萦绕着若有若无的矿石气息，“这种材质在水下浸泡超过 24 小时会释放有害物质，你们通过安全检测了吗？” 负责人的笑容有些僵硬：“当然，审批文件在娱乐协会备过案的……” 他翻开皮质文件夹，公章那页的签署人赫然是霍克的替身，笔迹与程起父亲文件上的伪造签名如出一辙。

文件附录的技术说明里，“双脉血液激活” 的字样被红笔圈出。程起的腕表突然震动，紫外线灯从袖口射出，在文字上投下 19 个齿轮阴影 —— 那是镜湖溶洞排水口的陷阱数量。他抬头看向泳池中央的跳台，苏敏的泳装造型海报贴在正中央，玉佩在阳光下闪烁着蛊惑的光。

“程总监，夜影传媒的决赛预告片已经上线。” 负责人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苏敏穿着水墨纹比基尼，在泳池边转身的瞬间，玉佩划出一道金色的弧线。弹幕区飘满 “买苏敏夺冠，赢奇迹海湾别墅” 的广告，右下角的点击量计数器显示 1900 万次，数字还在以每秒百次的速度跳动。

程起滑动屏幕，预告片的背景音乐正是《镜湖夜曲》的变奏，节奏与霍克赌场的 “情绪赌盘” 波动频率完全一致。他注意到苏敏的每个转身镜头，都会精准露出玉佩的缺口，那形状与程氏祖宅的齿轮图腾严丝合缝 —— 这不是巧合，是霍克在向他宣战。

“抱歉，我需要去趟洗手间。” 程起将文件夹塞给负责人，转身走向后台，心跳声在耳膜下轰鸣。母亲的齿轮吊坠在口袋里发烫，那是他今早从父亲保险柜里找到的遗物，内侧刻着《镜湖夜曲》的第 19 小节，音符排列与泳池喷头的位置一一对应。当他将吊坠浸入泳池边缘的水桶，水面竟浮现出微弱的齿轮光影，与霍克的 “意识虹吸装置” 蓝图重叠。

陆沉的消息在这时发来：“夜影传媒的服务器里有惊喜。” 程起躲进设备间，打开加密聊天界面，一段视频开始自动播放。画面里，霍克的替身正在调试香薰系统，19 个香薰机对应 19 个娱乐节目，每个机器里都装着淡红色粉末 —— 那是能放大贪婪情绪的矿石提取物。

“他们会在决赛直播中，通过综艺、访谈、音乐节目同步释放粉末，” 陆沉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焦虑，“现在全球有 72 个国家的观众正在观看预热节目，霍克要在决赛前就让所有人陷入非理性狂热。” 程起看着视频里的香薰机编号，突然想起苏敏叔叔的持股比例 ——19%，又是这个数字。

泳池边突然传来喧哗，苏敏穿着试妆服走来，颈间的玉佩在人群中格外醒目。程起下意识伸手挡住她靠近泳池的路径：“水里有清洁剂残留，别靠近。” 苏敏挑眉：“程总监这么紧张？还是说……” 她压低声音，“你发现了霍克的小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