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巧,征南将军月初时新得了一条军犬,前日里日头好些他便牵着军犬在校场上遛狗。遛了几次他发现者军犬一到西墙根的一颗杨树旁便会停下来逗留,甚至还会邀功似的兴奋吠叫。”
“征南将军觉得奇怪,可那棵树下也没什么异常之处,他越想越觉得奇怪,便在前日夜里带着铁楸悄悄去了一趟,便在树下挖出了那具尸首。”
那日她受伤之后倒在地上,隐约听得见帐外的动静,但却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慕谨言略一思索问道:“尸首如今在何处?”
赵无寒如实道:“征南将军不敢留下,想来想去便在昨日深夜送到了我父亲那里,此刻正在主院罩房里放着。”
众人又看向容绫,除了她,在场之人没有一个知道那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若是她能想起什么,或许会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可她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在他们的注视下摇了摇头。
那日营帐之中静的很,也并无旁的人进来。
那天也格外冷,比她经历过的每个冬日都要冷。
云遥问道:“这位军医可是姓姜?”
赵无寒颔首:“正是。”
“不如先找到他的家人兴许会有线索。”
赵无寒面上挂着几分愁色:“怕是行不通了,今儿一早天还没亮的时候我便去寻过了,姜大夫同家人住的小院早就空了。”
“周围可还有邻居?”
“有,但时辰太早了,我也不知那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怕贸然询问会打草惊蛇。”他看向云遥:“我父亲不好出面,此事还得云大人去查。”
云遥到身后的长案上取来了纸笔:“你将地址告诉我,待会儿我便回去查一查。”
“京郊清泉村最西头的小院,便是姜大夫平日里和家人住的地方,那地方很好认,院门之上挂了一张匾额写着‘姜氏医馆’。”
云遥认真的将地址写下,待上头的墨迹干了后妥善的收进了袖中。
陈始鱼原本是父亲手底下的人,他能想到将尸首送进丞相府便月说明他也对容家叛国一事存疑。
此人在京中没什么根基,又和景修都在铁骨营中共事,虽官职比景修略高些,但对方是陛下跟前的红人。
只要陛下信任,官职再高也没什么用。
这次景修巡防回来定是会被加官进爵,届时谁是谁的谁上司就不一定了。
让他去边防巡视也只是个幌子,只不过是江郇为了堵住朝臣们的嘴才这样做的罢了。
容家掌管铁骨军百年之久,或许旁人不知父兄心性如何,但铁骨军定是知晓的!
怨不得陈始鱼的夫人,在那日的赏菊宴上那般针对莫云绣......
云遥道:“只是那具尸首我想亲自看看,可我进出丞相府又不方便......”
赵无寒立刻会意:“这有何难,不如明日你休沐吧,我邀你来府上赏画。”
云遥淡淡一笑:“那便如此吧!”
话音刚落,德顺在门外喊道:“郎君,康老来送酒了。”
慕谨言伸出食指落在唇边,便转身走了出去,亲自将今日的酒钱付给对方。
他重新回到茶室的时候,赵无寒正巧说到江熠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