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坐在鼓凳上,不怒自威:“那景修又是如何用上的?”
陈宝湘骇然:“他用上了?!妾身当真不知啊!昨日他是想买可妾身已经拒绝他了,许是他喝的尽兴接触了楼里的客人给他用的?”
“你在问本王?”
陈宝湘直接跪了下来:“妾身不敢欺瞒殿下,况且楼里当真没有存货了......”
“去查,明日午时若没有结果,你知道本王会做什么。”
陈宝湘突然打了个寒颤,双腿也微微的颤抖着......
那种被关在黑暗里,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源源不断的水滴声,整整三日没有水米的日子......
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之前是她不以为意才顶风作案,明知殿下厌恶这种东西,却还是在他看不见的时候悄悄卖给了楼里的客人。
殿下虽常不在京中,她也不知道知道殿下都去了什么地方。
但“殿下”却还是在京中晃悠,宫里宫外只要有需要他的地方,“殿下”便会出现。
可她知道那不是殿下,所以胆子才大了起来。
毕竟,谁跟钱有仇?
卖长寿香得来的银钱她从未入过楼里的账,都进了她自己的腰包。
可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不透风的墙......
她以为不会被殿下发现,便毫无顾忌的卖了整整半年。
一日,殿下风尘仆仆的去了后院,连一句分辨都未听就把她带进了怀王府......
“妾身......遵命......”她起身时,后背的冷汗已经把薄衫浸透了。
“回去吧,明日让人把消息送到这来,景修若再寻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
每次来这总免不了要带些东西回去,慕谨言坐在马车上,手里摩挲的是那根浑然天成的黑檀木簪。
身边的匣子里,放的是一对琉璃珠花步摇。
回到王府时是已经是晚上了,慕谨言把她送到门口,自己又纵马去了张府。
白日里骄阳似火,这一到晚上便多了阵凉风。
她抬起头才发觉天上没有星星,只有堆积成一团的乌云,黑压压的飘在天上。
想来今晚是要下雨的。
希望慕谨言回来时不会淋着雨......
她脚下步子轻快,待回到山澜堂中,安静的庭院里却隐约从西厢旁边的耳房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那间屋子是山澜堂里的小厨房。
起先她还以为是有小老鼠出来寻食,谁知一推开门,灶台前站着的男子脸上满是迷茫和疑惑......
容绫吓的站在原地把门关上,过了一瞬后,又再次将门推开......
那张同慕谨言一模一样的脸此刻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竹着,案上还放了一碟子酱菜。
云林反应过后,把手里东西全都放了下来朝她行礼:“属下见过怀王妃......”
容绫心中尽是骇然:“你是何人?”
他记得先前殿下交代过的话,若是碰见王妃,便实话实说:“我......属下是云林,乃是殿下的替身。”
她愣在原地,怪道慕谨言从不肯旁人随意进出山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