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第一日来府上之时,殿下便发了好大的脾气,若救不活她,便让府医全家上下跟着一起陪葬。
他们这位殿下向来最是和善不过,只有那次是真的动了怒。
“将罩房收拾出来,安排几个姑娘去做,尽量把房间布置的好一些。”慕谨言同萧墨予说着,又把腰间钱袋递给了他。
让他安排一个靠得住的人,出去寻些女子常用之物放在房中,还特意交代不许别人知道。
萧墨予一一应下后,便退了出去。
此事看似简单,实则极为难做。
殿下交代了不可让旁人知晓此事,他思来想去都没有合适的人选,最后还是觉得只有自己去采买才是最为稳妥的。
为了能让她住的舒坦些,在萧墨予离开后,慕谨言又忙活了大半日。
先是将从那十二个箱子里挑出来的东西送到了罩房,又亲自一一将它们摆放在了合适的位置上,左看右看觉得满意了才从屋子里离开。
萧墨予自外面回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来,因着事发突然他今日连东西没能买全。
慕谨言听他道完后,倏地起身“你是说,柳侍妾便是那个和北宁细作来往的人?”
“正是,属下当时才挑了些男子平日用的钗子,一出来就看见柳氏同一名女子进了茶楼。属下觉得蹊跷,便换了张脸悄悄跟了进去......”
“......事后属下又跟上了与柳氏相约的女子,一路到了城南的一家胭脂铺,等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天都黑了,她都没有再出来。”
“可是挨着渡口的那家?”
“正是。”
慕谨言单手歪歪的撑着脑袋,略一思索后道:“本王知道了,不如你明日去那里买些东西吧,你那个叶洵的身份可以用一用了。”
“买了......又该如何?”
“送给她,你还得日日去,偶尔再给她备上些成色说的过去的钗环首饰之类的。过上十日后,两三日去上一趟便够了。”
“属下明白了。”
——
又过了几日,自那日说了让她做婢女之后,慕谨言便再也没有来过,也不知他对此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安排。
冬日的午后总是让人没有什么精神,容绫躺在廊下晒太阳,瞧着院中那棵光秃秃的老树,也不知待春意渐浓时能不能发出新芽......
她重伤后愈发怕冷,此次已是伤及根本,若想恢复如前怕是不可能了。
似秋极为贴心的给她端了一盏淡茶,那日府医特地交代过,绝不可饮浓茶,让她在饮食起居上需多加小心。
容绫淡淡道:“多谢。”
“姑娘无需客气。”
这些日子以来,似秋对她的照顾无不贴心,这也让她时常想到自己在家中时,白英白芷也是如此照顾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