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她还去扒了死人堆的这句话,他是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他想到合理的解释后,方正色道:“本王去视察民情之时,路过一处小山村......”
“姑娘当时就在村子下边的山路上,是本王......手下的人发现姑娘还有口气,便把姑娘给带了回来。”
容绫显然不相信这个理由,以她当时的体力应当走不到山下。
慕谨言也觉得是离谱了些,但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只好接着胡诌:“姑娘也知道最近正在打仗,有些村子离战场不远,因受战火侵扰已是民不聊生,本王才带去了粮草想助那些村民度过此难。回程时远远看见姑娘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里,凑近了发现姑娘身负重伤,这才把你救了回来。”
如此倒也算是路过......
她这才点头:“原来如此,此番若非殿下出手相救,小女子怕是已在九泉之下了。。”
慕谨言见她放下了心中戒备,便也觉得松快起来,最起码不用再绞尽脑汁想别的理由了。
他弯腰帮她把剑给好好收了起来,又放到了她的床头边一伸手就能摸到的地方:“这样贵重的东西可不要到处乱丢。”
“姑娘定是家中落难,否则也不会到参军的地步。姑娘的铠甲本王也已销毁,这府里无人知晓姑娘是北宁之人,姑娘可安心住在此处。”
他竟是这样以为的。
容绫想了想,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说:“我父兄被奸人所害,我参军也是想要查明父兄究竟因何而死,却没想到此番竟差点死在战场上。”
慕谨言知道这事儿是她胡扯的,他明了容家为何战死沙场的来龙去脉,却不能在此时告诉她,以这人的性子,定是要此时就回去将景修杀了。
“还不知姑娘姓名?”
“凌初。”容绫大言不惭的说了个假名字。
“姑娘就先在这里将身子养好,其余的以后再说。”慕谨言随手倒了一盏茶递给她。
容绫接了过来,略犹豫后才饮了一口,再道:“多谢。”
慕谨言想着那些事,眼中充满了担忧。
容绫读懂了他的眼神:“我不会走的。”
至少眼下不会。
拖着这副残躯,怕是连这怀王府都出不了,便会被人给抓回来,弄不好还会被这王府里的人给当做刺客。
虽眼下不知慕谨言带她回来是何目的,但防备着些终归是没有错的。
“本王知。”慕谨言答的真诚,除了这怀王府,何处还能供她容身?
外面那些人若是打听到她的下落,定是会直接杀了她。
慕谨言见她沉默许久,又怕她生了别的心思:“姑娘眼下还是先好好待着这养精蓄锐,莫要再痴心妄想着为亲人复仇,以姑娘如今这个状况若是执意要去,恐怕是......”
容绫听到最后那四个字,瞬间怒意涌上了心头,也顾不得眼下这人是否救了自己的命:“你!”
突然,她伸手就把剑给抽了出来,即便是躺在床上,银月的剑锋直直的就刺向了慕谨言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