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生活还是有几分乐趣的。

“前辈，您……”黎雾川似是对花不再卖血的行为很是意外，“也有过拮据的时候。”

“那你还别说，是我跟蔺慈安好像就没有富裕过的时候，我们俩在一起的每一天都一贫如洗，也就是学院有免费的学子服，要不然我们俩的衣裳都得打补丁。”

花不再脑子里全是蔺慈安冷淡吐出的“没钱、钱不够、穷”，要不然她能被逼着去卖血么。

真龙血气，不论炼丹炼器又或者是绘制符箓都有奇效，“我当时想着，血气而已，不是精血，我去学院食堂多喝两碗红枣汤补一补也就回来了。”

黎雾川：……

“两位前辈……”她一时卡壳，好半天才委婉道出一句：“苦中作乐，令人佩服。”

花不再：……

“你说这话也是费心了。”不去考公当真可惜，“我告诉你这些，不过是想让你宽心，权当是我送给你的血气，收下吧，我们想要屠城时，怪过我们吧。”

黎雾川正向否认，就听花不再哎了一声，“立场不同，你怪我们才是应当，有些事，是非对错也扯不清，正如父母之罪，究竟该不该累及子女这一论题。”

“你以为死的人都无辜，实则他们也不过是……连坐之罪。”

花不再是奉行连坐原则的，尤其那些修士，已经得了她的血气，即便不知血气是如何来的，得了就是得了。

她讨要回来也是天经地义。

“修士讲究轮回因果，那是他们欠我的，黎雾川，若你修得轮回道命运道就会发现，十宗修士，有一个算一个，皆与我有一条因果线，此乃天定。”花不再指了指天，颇有些神秘，“我不过是奉天而行，你看我让蔺慈安杀了这么多人，得过天罚吗？”

没有，反而她拿回血气，愈发精神。

黎雾川听得云里雾里，却还是郑重行礼，感谢花不再的点拨，“过去是我不是。”

花不再摆摆手，毫不客气地拿黎雾川当人形靠枕。

等到时栩和蔺慈安回来的时候，就只见着困得快要睡着哈欠连天的花不再和越想越羞愧偷偷抹眼泪的黎雾川。

时栩&蔺慈安：？

“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时栩取了帕子给黎雾川擦眼泪。

“前辈、前辈说，血气送我了，我愧对前辈，心里难受。”黎雾川吸着鼻子，原想起身行礼，稍一抬胳膊，才想起花不再还靠着她肩膀，便压低声音，道了一句，“叫你们见笑了。”

“蔺慈安，抱我。”花不再揉着眼睛，伸出一条胳膊，“我好困。”

话音落下，丝丝缕缕冰蓝色的丝线缠绕在她周身，花不再歪了歪脑袋，“我又要变成一只蛋了吗？”

蔺慈安将人打横抱起，“没有，已经从蛋壳里出来了，不会再回去的，只是吸收精血，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