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火彻底扑灭,许大茂已经被王干事带走了。张建国蹲在门槛上擦手,娄晓娥端着青瓷碗过来,糖油饼的甜香混着豆浆的醇厚扑面而来:“趁热吃,刚出锅的。”她耳坠是碎银打的玉兰花瓣,随着动作轻轻摇晃,映得脸颊像刚熟的水蜜桃。
“谢、谢谢。”张建国接过碗,指尖触到她掌心的温度,耳朵根倏地红了。自打上个月在粮店帮她抢回被插队的玉米面,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近距离说话。
“建国兄弟!”刘海中灰头土脸地凑过来,腰上的钥匙串少了两把,“误会,都是误会!您看这自行车,我这就挪到院外车棚去……”他往旁边让了让,露出身后堆着杂物的柴房,“东跨院这柴房,您回头收拾收拾,权当给老嫂子赔罪。”
张建国擦了擦嘴,故意摸了摸口袋里的工牌:“二大爷的工牌……”
“嗨!破铁片子!”刘海中笑得比哭还难看,眼角的皱纹里卡着煤灰,“街道办早该换塑料证了,轻便!”他忽然瞥见聋老太太正盯着自己,脖子一缩,扛起自行车就往外跑,车铃铛在晨风中响得零碎。
日头升到房檐时,三大爷闫埠贵蹲在枣树下给花盆松土,手指无意识地拨弄着算盘珠子。他看着张建国帮娄晓娥往厨房搬煤球,两人说笑着碰了碰肩膀,娄晓娥的耳坠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银光。
“三大爷今儿有空?”张建国擦了把汗,忽然转身。闫埠贵手一抖,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成一片。
“咳,松土,松土。”闫埠贵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张建国口袋上扫过——那里隐约露出半截铜质证章的穗子,和刚才救火时看见的许大茂床底的东西,倒有几分相似。
中院水缸里,三尾锦鲤突然同时摆尾,水面荡开的波纹里,倒映着张建国走向正房的背影。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立威任务完成,奖励《初级侦查术》及100积分。”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银钥匙,这是今早签到获得的奖励,钥匙柄上刻着模糊的四合院图案。
聋老太太坐在北屋门槛上,望着西厢房窗台上新摆的瓷罐——那是张建国今早悄悄塞给她的,里面装着从系统空间取出的千年人参片。晨风吹过她斑白的鬓角,她忽然低笑一声,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小家伙,倒是比当年那小子机灵。”
晌午的阳光斜斜照进东跨院,张建国摊开新得的《初级侦查术》,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页。窗外传来娄晓娥的歌声,混着蜂窝煤炉上熬药的苦味,莫名让人安心。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工牌,铜质的徽章还带着体温,想起今早救火时,聋老太太敲出的三声拐杖响——每次她咳嗽三声,总能让他“巧合”地找到这些人的把柄。
水缸里的锦鲤又跃出水面,这次带出的水花里,隐约可见一枚生锈的钥匙倒影。张建国勾了勾唇角,系统的奖励越来越有意思了。他起身走向柴房,新得的银钥匙在掌心发烫,或许,这把钥匙能打开四合院最深处的秘密?
三大爷闫埠贵趴在窗台上,看着张建国走进柴房的背影,手指在窗台上敲出算盘的节奏。他刚才看见,柴房门口的槐树根下,埋着半截带齿痕的工牌——那分明是被野狗叼走的刘海中的物件。这个张建国,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暮色渐起时,娄晓娥端着一碗小米粥推开东跨院的门,正看见张建国对着墙壁比划拳法,晨光里见过的银钥匙躺在桌上,映着煤油灯的光,像枚沉睡的星子。她忽然想起今早救火时,他从灰烬里捡起铜火锅的样子,指尖在雕花上轻轻一叩,锅底竟弹出个暗格——里面藏着半张泛黄的图纸,边角印着“保密”二字。
四合院里的槐花又落了些,晚风裹着细雪般的花瓣掠过水缸,三尾锦鲤摆尾游向池底,那里沉着枚生了锈的钥匙,和张建国手中的银钥匙,竟像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