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那个中国农机专利的漏洞!\"高盛总裁的咆哮通过加密频道传来时,张建国正在调试神农核心的《天工开物》水纹密码。他想起三个月前在日内瓦,娄晓娥穿着旗袍站在万国宫门口,耳坠上的翡翠映着阳光:\"他们总以为东方文明只是老古董。\"
瑞士实验室的爆炸发生在格林尼治时间七点整。监控画面里,试图复刻神农核心的科学家正把最后一根导线接入球体,青铜纹路突然亮起,水纹密码化作实质的浪潮席卷整个实验室。
当量子纠缠态的蓝光闪过,张建国知道,那些妄图窃取文明密码的人,此刻正被困在《天工开物》里的某页插图中——或许是宋应星笔下的冶铁图,或许是徐霞客走过的某座山。
他摸出怀表,表盘里嵌着娄晓娥的照片,背景是1965年的香港码头。那时他们刚完成第一台神农机的雏形,她靠在生锈的起重机旁,眼里映着初升的朝阳:\"等咱们的机器走遍全世界,那些囤粮的资本家该睡不着觉了。\"
罗布泊的风沙拍打着神农号的外壳时,张建国正盯着第台机器的播种数据。突然,太阳穴传来被强光炸开的剧痛,无数光点在视网膜上汇聚成星系图谱,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轰鸣:「文明跃迁度达51%,解锁大禹治水模块」。
全息投影里,公元前2100年的九鼎赫然浮现,鼎身上的云雷纹竟与神农核心的集成电路完全吻合。战国铜车马的轴承在虚拟空间里拆解重组,齿轮咬合的瞬间,张建国听见了穿越千年的机械轰鸣——那是大禹治水时的石斧凿冰声,是商鞅变法时的铁器锻造声,更是娄晓娥在农机厂车间敲打下的第一颗螺丝钉落地声。
深夜的香港,汇丰银行地下金库。娄晓娥的高跟鞋在青铜器物间回响,手电筒光束扫过西周青铜鼎时,饕餮纹突然泛起微光。通讯器里传来她压抑的喘息:\"建国,这些纹路...在唱《国际歌》。\"
他摸着操作台上新出现的大禹治水模块,模块表面凹凸的纹路竟与记忆中娄晓娥掌心的茧子完全契合。十年前在红旗农场,她握着他的手教他开拖拉机,掌心的硬茧蹭得他手背发疼:\"农机手的手,就得像土地一样粗糙。\"
紫禁城的飞檐上挂着未化的残雪,三台镀金神农号正在太和殿内无声工作。张建国看着机械臂精准地修复龙椅上的漆色,忽然想起1970年陪娄晓娥参观故宫时,她摸着雕龙柱础说:\"这些老物件要是会说话,该有多少故事。\"
当机械臂触碰到顺治帝密诏暗格的瞬间,传国玉玺突然从龙案上腾空而起。全息影像中,《永乐大典》第卷的字迹在殿内流转:\"洪武二十八年,天外铁牛降世,太祖藏之于钟山。\"
他的后背撞上冰冷的朱漆柱子,心跳声在空旷的大殿里格外清晰。铁牛——不正是神农号最初的设计原型?十年前在南京紫金山,他们曾在明孝陵附近发现过生锈的金属残片,上面的纹路与神农核心如出一辙。
通讯器在口袋里震动,娄晓娥的密电简短却带着少见的颤音:\"港英政府今晚要查汇丰金库。\"他盯着全息影像中逐渐消散的古籍文字,忽然看见洪武年间的铁牛图案旁,隐约有个女子的轮廓——穿着旗袍,戴着翡翠耳坠,像极了此刻正在香港与黑暗势力周旋的她。
太和殿的穹顶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神农号的机械臂仍在不知疲倦地工作。张建国摸出怀表,照片里的娄晓娥正隔着历史的雾霭向他微笑,仿佛在说:\"我们守护的,从来不止是粮食。\"
当第一缕阳光爬上龙椅时,传国玉玺的影像终于完全消散,只留下《永乐大典》里的最后一行字在空气中闪烁:\"凡铁牛所耕之处,文明永不凋零。\"
他知道,属于神农号的传奇,才刚刚开始。而在香江的另一头,娄晓娥正握着从西周青铜鼎上拓下的纹路,那些曾在历史长河中沉默的符号,此刻正随着她的心跳,奏响新的战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