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麻烦出现在友谊宾馆后巷。傻柱不知从哪冒出来,铁塔般的身子往板车前一站,鼻息里带着二分酒气:\"兄弟,这车上拉的啥宝贝?咋没见你往食堂送过?\"张建国的手心沁出冷汗,眼角扫见巷口阴影里许大茂的身影,突然瞥见墙上贴着的副食厂旧纸箱,急中生智道:\"柱哥说笑了,这不赶上部队处理剩余物资嘛......\"话未说完,便见傻柱的手已经伸向稻草。
千钧一发之际,张建国触碰胸前玉坠,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再睁眼时板车已经换了副模样:国营副食厂的废纸箱码得整整齐齐,箱角盖着模糊的质检章,刚才的鹿肉早已通过空间瞬移换了包装。傻柱的手停在半空,终究是信了\"部队特供\"的说法,只是临走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半步:\"兄弟,有好事别忘了食堂。\"
暮色四合时,友谊宾馆的后厨正上演着无声的震撼。陈主任掀开保温箱的瞬间,整只梅花鹿的鲜香扑面而来,鹿眼紧闭如同安睡,皮毛上还带着晨露般的水珠——这是空间保鲜的神奇效果。掌勺的王大厨握着菜刀的手直颤:\"活鹿现杀也不过如此......\"当鹌鹑蛋在沸水中翻滚时,蛋壳竟裂开细密的金纹,蛋清如琼脂般透亮,蛋黄在水中轻轻打转,恍若一轮小金月。
\"检测通过。\"穿白大褂的检验员摘下手套,朝陈主任点点头。两人在储物间签订协议时,窗外飘起了细雾——系统奖励的\"隐蔽运输通道\"生效了。陈主任的钢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每周供应两次,鹿肉二十斤,鹌鹑蛋五十枚,腊肉十斤......结算是五十元现金加三十外汇券。\"外汇券三个字让张建国心头一跳,这在市面上可是能换紧缺的尼龙袜和进口手表的硬通货。
月上柳梢时,张建国刚回到四合院,便被聋老太太拽到槐树底下。老人的手像树皮般粗糙,却在他手腕上掐出红印:\"怀德那小子最近在查特供渠道,盯着宾馆的车辙印子不放呢。\"黑暗中,老人浑浊的眼睛突然泛起微光:\"还有许大茂,今天在后巷捡了根鹿毛,夹在卷烟里了......\"
夜深人静,张建国再次进入空间查看鹌鹑笼。原本灰扑扑的鹌鹑竟长出了金红色的颈羽,最新下的蛋蛋壳上金纹更明显了,在微光中隐隐透出符文般的图案。他忽然想起系统提示的灵泉效果,或许这些变异正是灵泉潜移默化的改变。玉坠在胸前发烫,他摸着鹌鹑顺滑的羽毛,耳边响起白天娄晓娥临别的话:\"陈主任说,下次外宾团里有个法国美食家......\"
胡同口的路灯在风中摇晃,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远处传来许大茂收音机的杂音,混着谁家婴儿的啼哭。张建国摸了摸口袋里的外汇券,想起娄晓娥今天穿的月白衬衫领口磨出了毛边——或许该用这些外汇券给她买块的确良布料了。这个念头刚闪过,便听见西厢房传来轻轻的叩门声,隔着窗纸,他看见娄晓娥的剪影晃了晃,像是要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递来一个包着槐花饼的油纸包。
夜色渐深,空间里的生态加速区正以三十倍的速度运转,苜蓿草在灵泉的滋养下疯长,梅花鹿幼崽在光晕中蹒跚学步。张建国躺在炕上,听着四合院此起彼伏的鼾声,忽然觉得这看似平静的院落里,每一片瓦当都藏着秘密,每一道阴影都可能潜伏着危机。
但掌心残留的灵泉凉意提醒着他,有些改变,正在暗处悄然生长——就像那些金纹渐显的鹌鹑蛋,终将在某个时刻,打破这时代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