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暴雨夜的交易(2 / 2)

“还有这个。”张建国抖开账本,泛黄的纸页上,“售鸡蛋给投机倒把分子”的记录清晰可见,“昨天街道办刚发的《城市房产管理条例》第七条,擅自改变住宅用地性质,该怎么处理,易主任比我清楚吧?”

易中海的烟斗“当啷”掉在水里,他看着张建国从怀里掏出的红头文件,突然注意到年轻人领口露出的银锁——和当年牺牲的张工程师夫妇的定情信物一模一样。

雨幕中,引擎声由远及近。苏联产伏尔加轿车的车灯刺破雨帘,张建国认出驾驶座上的娄晓娥正捂着嘴咳嗽。他来不及多想,冲过去敲打车窗,递上用空间温泉泡的姜茶:“娄同志,风寒入里可不好受。”

娄晓娥接过搪瓷缸,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老茧。车灯在他眉间投下阴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轧钢厂看见的场景:这个总被排挤的技术员,竟能徒手掰直变形的齿轮。雨刷器徒劳地刷着玻璃,她摸出半块翡翠玉佩塞过去,刚说出“这是家传的定......”,炸雷便劈开了夜空。

东跨院地窖里,水珠沿着土墙上的裂缝滴落。张建国盯着系统界面的红光,地下三十米的扫描图逐渐清晰:锈蚀的弹药箱、卷边的作战地图,还有一把刻着德文的毛瑟手枪。当指尖触到地图上“房山”的标记时,他浑身一震——父母牺牲的矿井,就在那个坐标附近。

“检测到抗日战争时期物资,隐藏任务升级为《红色传承》,奖励中级枪械精通。”系统音里带着电流杂音,张建国没注意到,窗外的槐树上,三只从未见过的蓝羽鸟正盯着他的方向,喙间叼着半截铁丝——那是许大茂刚在屋顶安好的窃听器。

暴雨渐歇时,聋老太太敲响了东屋门。老人粗糙的手掌摊开,露出刻着并蒂莲的银镯:“你爹当年护着这院子时,比你现在还愣。”镯子套进张建国手腕的瞬间,他听见老太太低叹:“该硬的时候,就得比钢铁还硬。”

后半夜,傻柱蹲在自家灶台前,盯着空了的米缸发呆。想起槐花饿着肚子说“爹,鸡蛋真香”的样子,他咬了咬牙,摸向床底的瓦罐——却发现二十枚鸡蛋不翼而飞。与此同时,聋老太太摸着窗台上温热的鸡蛋,浑浊的眼睛望向东跨院,嘴角露出若有若无的笑。

易中海家的灯还亮着,他对着满地乱窜的蟑螂皱眉。这些指甲盖大的虫子通体赤红,在煤油灯下泛着诡异的光,却始终绕着墙角的铁皮箱打转——那里锁着他珍藏的,张工程师夫妇最后的勘探笔记。

雨停了,娄晓娥的轿车尾灯消失在胡同尽头。张建国摸着口袋里的半块玉佩,想起她递玉时欲言又止的眼神。远处传来火车轰鸣,载着不知多少像他这样的人,在时代的风雨里颠簸前行。而四合院的地底下,那些被雨水冲刷了二十年的秘密,正随着系统界面的红光,渐渐掀开尘封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