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又是殷老爷有事,没办法了才让你有机会参加江家的晚宴。”
万绛容今日喷的香水味道太过浓厚,不用风吹,不用靠近,正常社交距离都能闻到那股子脂粉味。
“你是不是也看到我们了,看到了也不跟主母请安,还有父亲,我就说父亲养了个白眼狼吧,他还不信。”
万盛堂现在一旁,他也赞同自己大女儿的话,这二女儿出嫁后,愈发不识体统,连见到父亲都不打招呼。
“喜雀,你姐姐批评得对,发达了也不能忘记父母的养育之恩啊。”
林梦婷冷哼一声,这庶女打小不识体统,教了这么多年,还是这幅德行。
她抬手一指,以审问的语气问万喜雀:“你不会跟巡捕房的探长叶有什么关系吧,竟然还能从巡捕房全须全尾地出来。”
“你不过是蹭了殷家的光,刚刚竟还厚着脸皮同江少爷,你不会以为自己以后还能飞入江家吧。”
见万喜雀不说话,她直接替万喜雀回答了:“不说话就是承认了吧,你说你这个下贱样,跟艾氏一个德行,都是嫁人的人了,还想出墙,真不知廉耻,出门别说是万家的女儿!”
万喜雀扫视眼前战线统一的万家人,她发现自己已经对他们的冷嘲热讽免疫了。
以前她还会难过,但现在,她知道他们就是一群见不得她好的人,他们所说所做都是故意激怒自己,让她难过,让她怀疑自我。让她不能好好生活。
如果在意,便是中了他们的计谋,所以她不气,不急,非常冷静。
“万家女儿?父亲不是已经将我卖入殷公馆为妾吗?我出事,我的女仆想请万家帮忙,差点被万家下人用扫帚打出街。那个时候你当我是万家人了吗?显然没有。”
万喜雀自然不会放过算账的机会,仅这一件事,就足够让万家人说不出半句话。
万盛堂浑浊的眼睛提溜转,两手拍了下自己的大腿,他委屈道:“喜雀啊,你冤枉爹了!咱们万家不比以往,现在自身都难保了,我又如何救你,家里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这不是没钱吗!”
“没钱?可我见大姐姐耳朵上的金耳饰可是贵重得很呢,这金耳饰成色更是上品,可见万家不是没钱,只是不愿意花在我这个庶女身上罢了。”
万绛容听后,不遮掩,反而扬了扬下巴,生怕万喜雀看不见似的。
“如果不是江老爷愿意救我,恐怕我真就随了主母心愿,直接死在巡捕房。”
万喜雀加重了“江老爷”三个字,她知道对面三人一定听清了。
果不其然,林梦婷站不住了,扒拉万喜雀让她说清楚。
“江老爷怎么会救你?你现在学会撒谎了是吧,撒谎都不打草稿啊,厉害了!”
“我没撒谎,不信的话,主母可以回去问下江老爷。”万喜雀推开林梦婷,她整理好被拉皱的外套,“今晚江老爷只请了我一人,我不代表殷家,只代表我自己。”
“怎么会?”万绛容骄傲的表情粉碎,她不信万喜雀说的是真的。
万喜雀站在路灯下,清冷的面孔多了一丝狡猾模样,也是轮到她玩弄万家的人。
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万喜雀已经甩开他们走开。
万盛堂眼里的精明挡都挡不住,他连形象都不要,追上万喜雀后将她拦了下来。
这次换上慈父的模样:“喜雀,你跟江家熟识,你怎么也不跟为父说一声啊。”
万喜雀侧目抬眸,冷冷看着他,她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
“你看啊,你就算嫁出去也是万家的女儿不是,万家的兴荣也与你有关。”
“有什么话,您还是直说吧,不要再像上次一样诓骗我。”
万盛堂一噎,清了清嗓子,将目的掰开放在台面上:“你既然与江家熟识,你便帮你姐姐绛容嫁入江家吧,今夜我见江家少爷对你姐姐也颇高兴趣,你在中撮合,应会成就一段佳话。”
“到时候咱们万家又能在锦沪抬起头,你在殷家也会凭娘家势力好过许多。”
他口吻中刻意带上亲情枷锁,企图用血脉要求万喜雀帮万家办事。
万喜雀眼底一片冰凉,心里也是,哪怕知道她过得不好,也要将她所有价值榨干才肯罢休。
果然,血脉的索取才是真正敲髓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