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的拳,虽没有他演练时的气势,但整体动作连贯,毫无纰漏错误。
由此可见。
大毛从得到莽牛拳开始,回家定是勤加苦练,否则短短几日也不可能将拳法完全练熟。
‘此子倒是勤奋,只惜出身在这黑山村中。无好药供养,无血肉可食,若无奇遇,一辈子也就这样。以猎为生,便是日后能看到头的路了。’
许夜感慨颇多,正想叫其回家好生练习,但见大毛眼中那一副期待之色,还是点头赞了一句:
“不错,短短几日便将拳法熟记于心,说明你没有偷懒。”
听闻此言,大毛那如门板般始终不变的脸,在此刻终于是有了些许喜色,却又听许夜告诫道:
“大毛,你莫要因此骄傲自满。武道一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定要刻苦勤加练习,万不可松懈怠慢,需知天道酬勤,你记下了吗?”
大毛肃然,躬身微垂着头,朝许夜拱手一礼,郑重道:
“学生定不负师…先生教诲!”
许夜颔首,道:
“你回家去罢,明早再来。”
“是。”
大毛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背影在清冷的早晨里渐行渐远,最后消失不见。
回到家。
大毛脸上刻板的严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足怡然之色,这惹得其母刘氏颇为好奇,温柔的看着大毛,笑问道:
“慕儿这是怎么了,咋出门一趟就这般高兴?”
妹妹二毛眨了眨一双明亮的眼睛,同样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李德仁坐在门口,不曾抬起头,似乎并不好奇,但手里编织箩筐的动作却是微微一滞,随后放缓了动作,竹条相击之声变得细微,几乎不可闻。
刘氏便见大毛脸上展露出笑意来,少年欣然道:
“娘,孩儿今日得了先生的夸奖,先生夸我勤奋嘞。”
二毛拍起小手,满眼崇拜的看着大毛,笑着惊叹道:
“耶,哥哥好厉害!”
待大毛说出缘由后,编织箩筐的声音再度有条不紊的在门口响起,李德仁并没说话,只是手里的动作轻快了几分 。
刘氏自然知晓儿子口中的先生是何人,她停下了手里的针线活,面上温柔,毫不吝啬的赞叹道:
“我儿真棒。”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大毛脸上笑意连连,却暗暗在心底起誓:
‘爹,娘,妹妹,我一定会出人头地,给你们好生活的!’
大毛慢慢收敛起笑意,对刘氏道:
“娘,我要继续练拳了,争取早日能跟先生进山。”
刘氏点点头:
“你练吧,午饭我给你煮粥喝。”
大毛在屋外寻了处空地,便开始一板一眼的认真练习莽牛拳,一遍打完又接着打第二遍,直到身上的短打都被汗水浸湿,也不曾停歇。
练到最后,大毛全身湿透,额头冒起热气,手脚已然无力,微微颤抖,却依旧咬着牙,坚持一丝不苟的练着莽牛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