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夜一度以为这人乱跑失踪了,没想到原来是恢复了正常,跑到县城里了,紧接着,他便听到黄粱咬牙切齿,咆哮道:
“刘毐,你诱我赌博,设计出千夺我妻子家财,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面对这般咆哮,刘毐垂下眸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人,毫不在意的嘲弄道:
“黄兄,若不是你贪得无厌,妄想一夜发财,你又岂会被我所诱而染上赌博?难道我主动说过要拿你妻子作为赌资吗?别说什么报仇不报仇的话了,你先从牢里出来再说吧。”
刘毐不再看地上沾了泥水的废人,只是对踩在其身上的两名衙役道:
“两位差爷,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放心吧,刘公子,此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杀人。若不严惩,律法何在?”
两名衙役齐齐点头,一人拖着黄粱一只后退,便朝衙门方向走去。
群人见好戏结束,也便各自回屋。
黄老汉于许夜而言,算是颇有恩惠,可面对官府以及刘家这两座庞然大物,许夜也不得不沉默下来。
以他目前的实力,还做不到县内无敌。
官府与刘家,他哪一方都得罪不起,只能眼睁睁看着老黄最后一条血脉被无情拖走,而无可奈何。
‘若我是真气境武者,就算此时拦下这两名衙役,又有谁敢多说一个不字?’
许夜在心中感叹一声,终归是实力不济。
在这个世道,弱小就是罪过,只有强大自己,才能好好活着,不至于被人吃掉。
待许夜离开县城,回到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张寡妇以及小小依旧在家中等着,此刻屋顶已不再漏水。
见到许夜回来,张寡妇便提出告辞:
“许夜,我们就先回去了。”
“张姐,等等。”
许夜将背篓里的棉布及棉花取了出来,放在床上,对张寡妇道:
“张姐,我这有些棉布,想麻烦你帮我做两套长服,还有一床薄被。”
张寡妇当即应答下来: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帮了我这么多,我还来不及感谢你呢。你把东西放着吧,我回去拿东西,明早就帮你弄。”
送走张寡妇,许夜将身上湿透的衣物换下,准备生火做饭。
将锅盖揭开,这才发现,锅里有些许温水,正中央放着一个陶碗,里面有几个豆饼,还是温热的。
而灶台上方,则挂着一些处理干净的肉类,已经被烟气熏的微微发黄。
拿起一个豆饼,许夜咬了下去,心里忽然觉得。
家里有个女人,其实也挺好,至少这些事不再需要他劳心费神了。
清晨。
小雨还在不停落着。
合气门的宅院里,陆枫听着女儿探查到的消息,微微点头道:
“猎户之子,难怪他身上有股子煞气。这身世倒没什么问题,只要他品性过关,合气门就交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