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老旧房门应声而开。
许夜神情不冷不淡的迎着门外站着的妇人,却不曾让开身,令妇人不能进屋,只是淡漠问道:
“原来是三婶,不知这么晚了,你有何贵干?”
这妇人是三叔许洪军的媳妇,姓宁。
当初许夜饿得头昏眼花,走投无路之际,想着两家还是亲戚,还上门借过粮食。
结果宁氏不仅不同意借粮,还对他冷嘲热讽一顿,连屋都不曾让他进去,热水也都不曾喝上一口。
他自然对这所谓的三婶没甚好态度。
宁氏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对许夜淡漠的态度视而不见,反倒热情道:
“嗐,瞧你这话说的,咱们都是一家人,就算没事我就不能来看你了啊?”
“我很好,就不劳三婶挂念了,请回吧。”
许夜淡漠的回完话,便欲关门,却被宁氏伸手将房门抵住,这妇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容察觉的厌恶,面容和善,道:
“你这娃子,咋这么生疏呢,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宁氏忽然压低声音,轻声道:
“听说你捉了头几百斤的鹿,许娃子,长本事了啊。你听我说,三婶不是念着你的东西,是怕你被骗才来的。”
“你还小,这种好东西,你把握不住,不如将那头鹿交给我和你三叔处理,等赚了钱,都给你,你看怎么样?”
听到这,许夜忽然笑了。
当初他借几两粮食都不肯给,现在这人竟还能厚着脸皮想讨好处。
果然。
人脸皮厚了,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要。
见许夜浮现笑意,宁氏也跟着笑了起来,认为自己劝说成功,下一刻,却听许夜似笑非笑道:
“三婶,你是不是搞错了,谁跟你是一家人?”
宁氏神色一变,不由斥道:
“你这娃子,怎么能这么说?你爹跟你三叔是亲兄弟,这不是一家人谁是?”
许夜不由笑道:
“这话可是之前我借粮的时候,你亲口给我说的,没想到三婶如此健忘。我劝三婶还是尽快去找郎中看看,免得日后落个痴症,不能自理。”
“你!”
宁氏怒容满面,指着许夜的手微微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
“许夜。”
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道男人声音,许夜与被气的脸上通红的宁氏皆抬目望去。
夜色漆黑如墨。
宁氏顺着声音,只看到一片漆黑,不知人在何处,而在许夜的视线里,李清风正站在院门口。
终于来了…
许夜等他已久,当即也不再理会宁氏,看向李清风,温笑道:
“李伯,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李清风迈过低矮的围栏,来到近处,对宁氏打了招呼,便对开门见山的询问:
“许夜,你当真在山里捉了头鹿?”
听到这话,宁氏心中闪过疑问。
她不知李清风问这干什么,难不成想将这头鹿据为己有?
想到这,宁氏当即警惕的看着对方。
许夜是知晓李清风意欲何为的,但为了占据主动,拔高价钱,还是装作不知的道:
“是捉了一头,李伯问这干什么?”
见许夜确定,李清风心中当即欢喜不已,这下儿子的药膳终于有了着落,当即摆明道:
“那我就直说了,我想买你这头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