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他主动邀请的,对方也应下了,那便吃一顿又如何?
就地把打来的猎物刨了,扔入锅中炖煮。
老黄早看得目瞪口呆,张张嘴,问道:
“许夜,怎的不拿去卖,换些铜板也好,就这么造了多可惜。”
许夜往灶里添着柴,随口答道:“下雨路滑,懒得去。”
“就因为这?”
黄老汉愕然,下意识想要训斥许夜这懒散的行为。
可又想到对方与他不沾亲带故,又只能张了张嘴,最后闭上,一言未出。
只是在心里暗道:
“许夜这后生还是太年轻,不知钱有多难赚呐。这几只野物,拿去县城好歹能有两百枚以上的铜板进账。许夜倒好,拿来打牙祭,不过这样也好,今日午食倒能大餐一顿了。”
黄老汉却不知,许夜刚刚的话,只是搪塞之语。
他之所以不去县城,有多种缘由。
山匪便是其一。
近来在距县城几十里的地方,闹了匪患。
据传是重赋压的一些百姓活不下去了,这才逃了住处,进山林做了匪。
这伙匪徒规模不小,尤其喜好劫掠商队。
就连醉仙楼的王掌柜,谈及到这伙匪徒深感懊恼。
无它。
只因他家商队也被劫过,损失惨重。
有这伙匪徒存在,如今也没多少人胆敢大张旗鼓,明目张胆的进出县城。
对于山匪的出现,许夜倒并不感到意外。
今年雨水甚少,农户收成微薄,赋税更重,若无贼匪出现,反倒不正常。
除此之外。
不去县城的最主要因素,便是金鼎内部白色能量的囤积,需要大量食物。
尤其以肉食、药食为重。
几只山鸡野兔,值不了几个铜板,索性拿来吃了,也好加快莽牛拳的修行。
莽牛拳是武道基,是立身本,哪是几颗铜板能比拟的?
午食后,黄老汉便离开了。
倒不是回家,而是进山去了。
许夜不曾劝阻,只是在外捡来石子,待在家中练习投掷技艺。
莽牛拳、箭术在早晨已练习完毕,外面又下着小雨,不练习投掷也无事可做。
至于跟着黄老汉进山,大可不必。
这场雨下的绵密,如今也不缺吃食,倒不用片刻不能闲的忙碌,弄得一身狼狈。
傍晚。
天色晦暗。
屋外黑云漫天,只是雨水暂且停了。
就在许夜做晚饭之际,黄老汉从山里出来了。
不过这次黄老汉倒没再停留,只是与许夜招呼一声便转身离开,连屋都不曾进。
许夜视力极佳,就算临近天黑,屋外快模糊不清,他也敏锐的发觉到了黄老汉腰间的药篓里,多了东西。
不再空荡。
想来是得了好药。
许夜也不羡慕,人家能得到,那是人家的本事。
入夜。
草屋内的人早已躺在简易的床上休息,呼吸匀称绵长。
屋外小雨淅沥,漆黑如墨,不见五指。
踏踏…
轻微的踩泥声,在雨声掩盖下,让人不能辨别。
夜雨里。
蒙面裹黑服的人,蓦然停在草屋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