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过是系统允许的异常!”界面中央的机械喉管发出轰鸣,“看看你们的代码——都是可被修正的错误!”
林砚抬头,看见自己的代码在雨幕中显形:“反抗倾向·线粒体异常·观测者病毒载体”。但这些代码接触到恐龙幼崽的鳞片后,竟自动重组为“自由意志·生命共鸣·文明觉醒体”。
数据雨突然改变轨迹,向林砚汇聚而来。
他张开双臂,任由代码冲刷身体,后颈的蝴蝶翅膀发出强光,将所有“dELEtE”代码反射成“cREAtE”。商周-07号抓住他的手,两人的代码在空中交织成dNA双螺旋,螺旋中央是用代码写成的“人”字——那是系统最恐惧的、无法被编程的存在。
“防火墙的真相是...”001号的机械义肢插入地面,调出系统底层代码,“它害怕的不是我们的漏洞,是我们能带着漏洞活下去的勇气。”
他扯出被雨水浸湿的城市地图,地图上的每个坐标都在渗出金色血液,那是千万个循环中人类用反抗写下的“非合规历史”。当数据雨落在“新月湖”坐标时,湖水突然沸腾,冲出无数用代码拼成的恐龙,它们的嘶吼声震碎了防火墙的警告界面。
腕表的线粒体频率突破极限,显示为“生命指数∞”。
林砚后颈的鳞片开始脱落,露出新生的皮肤下跳动的代码——那不是系统的指令,而是人类与恐龙、秩序与混乱共同谱写出的生命程序。数据雨在他脚下聚成河流,河流里漂浮着被删除的诗歌、未被允许的爱、以及所有“不合规”的心跳。
系统防火墙在轰鸣声中崩塌,化作无数“0”和“1”组成的蝴蝶,飞向记忆森林的方向。林砚弯腰捧起一捧数据雨水,看见里面映着母亲的笑脸、张阳的背影、祖父的徽章——这些曾被系统判定为“漏洞”的存在,此刻正闪耀着文明最本真的光芒。
雨停了,天空中浮现出用代码写成的彩虹,每种颜色都对应着一个被拯救的循环。恐龙幼崽跳出防护舱,翅膀上的代码组成“我们存在过”的宣言。林砚知道,当系统启动防火墙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因为真正的生命,从来不需要被程序定义,哪怕大雨倾盆,也要在数据的荒漠里,长出属于自己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