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敢让贾张氏抓住把柄。
这一晚,她故意在饭后说:“妈,我厂里库房那边儿今天到了批毛巾,我得去拿点回来做登记,顺道看看明儿分配的单子。”
贾张氏放下碗,眼皮微抖了一下,但还是“哦”了一声,说:“天黑路滑,慢点走啊。”
“我会的。”她笑着点头,穿上外套出了门。
走出四合院大门,她并没急着去厂里,而是故意沿着巷子拐了几个弯,从东街绕进南巷,又穿过破旧砖墙的缝隙往西。
她心里想着:“跟不跟得上,就看您老太太的脚力了。”
她走得不快,脚步轻缓,像是随意散步。可耳朵时刻竖着,眼睛余光一扫,那道巷子转角的墙根下,隐约有影子一闪。
她没停,只抿着嘴,往前走去。心里却像针扎了一下。
到了城南老邮局旁边的一家糖铺,她停下来看了看橱窗,倒映出身后不远处,果然有人倚在树旁,穿着熟悉的花棉袄。
她假装系鞋带,眼神落在那身衣服上——是家里那件旧袄子,前年还亲手给贾张氏补过袖口。
她没有回头,没有停留,而是轻轻站起身,朝另一个方向慢慢走远。
直到身后那影子再也看不见,她才收起嘴角那一丝冷笑,眼中却浮现出几分冷意和失望。
第二天,秦怀茹在库房整理布料,一边做登记,一边低头思索。
她不是不知道贾张氏的难处。一个寡老太太,要养活三个孙子,靠着寥寥数元钱过日子,能不精明点儿么?她不是怪她想要依靠,也不是怪她嘴碎、手紧。
她只是恨,那人居然愿意被人利用,被易中海牵着鼻子走,拿她当做“把柄”的对象。
她更恨,那个所谓的“家”,已经不再是她能安心栖身的地方。
午后,她下班没回家,而是去了红星街口一家裁缝铺,把上次多余的布料分成了两小块,偷偷做了个小衣袋。她不是要藏什么,而是——她已经开始为将来做准备。
她明白,不能总这么被人盯着活。
几天后,她终于把这些事告诉了何雨柱。
那天夜里,孩子睡着了,屋里只点着一盏小油灯。她轻声把最近的事全说了,语气平静却透着股冷气。
何雨柱听完,脸上的笑意早已散去,只剩阴沉。
他默了很久,低声说道:“你说得对,是时候该让人知道,别拿你当软柿子捏了。”
“可我不想撕破脸。”秦怀茹低声,“我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是怕,是不愿意让他们抓住咱俩的把柄。”
何雨柱点头:“我懂。你放心,再遇到这种事,你还是照旧出门,不过这次别走回头路了。”
“你是说……”她抬眼看他。
何雨柱脸上多了几分狠意:“我会在另一头接你。咱们让她绕得远远的,再也不敢跟着你。”
秦怀茹点了点头,轻轻咬住嘴唇,眼神里多了决心。
这个家,她守得太久了。可如果守着的只是一座牢,那她宁愿带着孩子,走向更远的地方——哪怕前路难行,也好过背后天天有人盯着她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