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秋叶低头轻笑,却没再说话。她轻轻推开车门,却又回头说了一句:“明天我会带一张俄语地图来,教你怎么用俄语介绍我们国家的位置。”
“好,我听你的安排。”何雨柱的语气带着点意味深长。
夜色渐浓,车灯照亮楼梯口,冉秋叶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上,何雨柱看了一会儿,才慢慢掉头离开。
第三次课的晚上,天刚擦黑,深秋的风微起,院子里已泛起了阵阵凉意。
何雨柱准点把冉秋叶接了过来。她今天背着一个不大的棕色挎包,进门后就笑着从里面掏出一台巴掌大的红灯牌收录机,又拿出两盒磁带和一张地图,小心地摆在桌子上。
“鉴于你良好的学习表现,和优秀的俄语学习天赋。今天我们不光学课本上的语言,咱们还实际听一听俄国人到底是怎么说话的?”她一边说,一边把磁带装好,“我带了几首俄语歌曲,还有一段列宁在1917年演讲的录音,顺便也让你听听地道的俄式发音。”
何雨柱来了兴致,把椅子往前拉了拉,认真听着。低沉厚重的俄语声调通过小小的收录机传来,带着一点沙哑的磁性,就像从遥远的北国吹来的风,冰冷中又蕴含力量。
“这段是列宁在十月革命后的一个演讲录音。”冉秋叶的语调忽然低下来,“你听,他说的是‘mnp — hapoдam, 3emлr — kpecтьrham’,和平归人民,土地归农民。当时的苏维埃就是靠这个口号,赢得了老百姓的心。”
何雨柱点点头,若有所思:“他们是真的想要改造旧世界。但现在呢?”
冉秋叶微微叹气:“现在苏联的问题也不少,赫鲁晓夫的路线争议挺大。农业集体化搞得很激进,工业倒是发展得快,但老百姓日子……也不是都好过。”
她看向何雨柱:“你知道,咱们国家其实也正走在他们当年的路上,只是我们要走得更稳一点。”
何雨柱没说话,点了一支烟,拉开窗子把烟雾往外吹。他忽然开口道:“冉老师,你说,我们这一代人,会不会也像苏联青年那样,在时代里打转,最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理想活着,还是为生计活着?”
冉秋叶看着他,眼里竟闪过一丝怔忡,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道:“至少你还在思考,说明你还有方向。”
两人一时沉默,屋子里只剩下磁带里轻柔的女声,唱着那首《喀秋莎》。
这时候,许大茂准时敲门,把晚饭送了过来。一份红烧狮子头,一份青菜炒香菇,一壶热汤,还带了些水果点心馒头。他把东西放下就走了,临走时还悄悄朝何雨柱挤了挤眼睛。
吃饭时,两人又聊了许多关于苏联和中国的对比问题,偶尔两人意见也有些分歧,但思想反而更近了一些。
饭后何雨柱收拾完餐盒,冉秋叶继续教他俄语基本对话,并开始讲解一些实用语法和句式结构。
何雨柱依旧学得飞快,仿佛对语言有着天生的敏感。
“你不但模仿快,记忆力也好,这就是放在我爸他们学院里,也肯定能排进前三名。”冉秋叶半带夸张地说。
“那你得给我颁个奖。”何雨柱笑着答。
“好啊,奖你一杯茶。”她起身去厨房里倒水。
屋子里温度渐渐升高,不知是收录机播放时间太久,还是屋内的两个人温热了整个空间。
冉秋叶回到桌边,把水放下,忽然轻声说:
“你说咱们这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人看见了会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