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但这种情况肯定是不违法的。人家愿意相信他，并且签订了咨询合同，合同条款也没有任何违法的地方。所以从法律上讲，他的所有行为都是合规。简悠，你是警察，不能单纯从道德层面去定义好坏。”

“我知道...可是这家伙确实可恶。明明就是骗子的手法，但咱们却拿他没办法，太过分了！”

李凌笑了笑：“他有一句话说的是正确的。”

“哪一句？”

“无论是否犯罪，或者他到底是不是骗子，还是要看结果。如果他咨询的客户大部分都赚钱了呢？那怎么认定他是骗子？”

“这...我才不信！他就是瞎猫抓死耗子，哪怕运气好，肯定也有不少人亏钱的。”

李凌摇头道：“不一定，你如果放下偏见，就会发现他的谈吐还是很有水平的，不要说是初中文化了，很多话其实连大学老师都不一定有这种见识。”

陆简悠回忆了一下，然后咬牙切齿道：“他一定是上过骗子培训班，要不然那些老板也不能上他的当！就连我那傻表哥，都被忽悠的一愣一愣。不行，我得跟我姑妈说一下这件事。”

“......”

回到局里，李凌将询问的结果向分管经侦的王副局长汇报。

王副局长一边看着询问记录，一边听完李凌的判断，思考了一下后，开口道：“说说你的判断？”

“我认为这个沈见新要从经济活动中牟利是明确的，但是否涉及欺诈以及非法经营...我认为从目前的情况看，还是有待商榷的。无论是咨询合同内容，还是第三方资金托管，这些都是非常合规的。而他更是强调了鼓励老板们大力投资鹏城股市，是在支持经济政策。并且从交流中，我发现这个人有着超越年龄的见识，他很懂法律并且也很懂得造势，并且非常懂政策。如果我们没有完整的证据链冒然抓捕他，他可能会借助那些老板和自身的影响力，造成不可测的负面影响....”

王副局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再度问道：“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李凌想了想说道：“既然不好抓，那就要想办法重点监控，毕竟涉及资金数目巨大，光咨询费就几百万了，那被他影响进入股市的资金规模可能会有几千万。这如果一旦出事，那造成的影响恐怕不得了。”

王副局长认可道：“没错！这一点必须防范于未然，我看不仅要重点监控，还必须直接派人盯着他。对，一定要让他24小时在我们的视线之内。你明天再去跟他协商，但他必须接受。安排两个成熟干警，便衣24小时跟着他。”

李凌点头接受命令：“好！”

“我去！”

“嗯？”

王局和李队愕然转头，一直没说话的陆简悠，坚定的举着手。

陆简悠正义凛然道：“王局，我坚定的认为这个人有非常大的诈骗嫌疑，为了保护民众不产生重大的财产损失，我申请接下这个监视任务。我保证一定收集到他的违法证据。”

王副局长嘴角扯了扯，李凌厉声道：“胡闹！你一个刚到队里的女同志，业务都没熟悉，何况监控对象还是男性，这件事不适合你去。王局，你放心，我会派两个有经验的男同志过去。”

王副局长刚要点头，陆简悠就反驳道：“李队，你这是看不起女同志！我不接受！我是燕北政法大学本科毕业生，我受过严格的训练，我有信心接受并完成这个任务！”

王副局长开始沉默装死，李凌板着脸道：“陆简悠同志，我是你队长，作为一名警察，你首先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

陆简悠感觉干不过队长，转头委屈吧啦的看向王副局长的诉苦：“王局...你看，李队根本不给我锻炼的机会....”

王副局长尴尬的打圆场道：“咳咳...简悠啊，李凌说的也没错，你毕竟刚来，很多业务要先熟悉，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主要是监控对象是个男的，确实不太方便，我看... ”

陆简悠更加委屈了，直接打断局长讲话：“好！我当初来的时候是申请进刑警队的，既然李队不给我锻炼的机会。我现在正式申请调离经侦大队，我要进刑警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