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安立即拍胸脯保证,胸前的锦缎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叔父放心,我认识一个江湖术士,有种药粉撒在地里,三日之内...\"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耳语。
正说着,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老爷,宋县令派人送来请帖,邀您三日后赴宴。\"管家的声音恭敬而沉稳,在门外清晰地传来。
周知府与侄子对视一眼,接过烫金请帖扫了一眼:\"果然...陆明远要在三日后当众展示他的旱地麦。\"他的手指在请帖上轻轻摩挲,感受着纸张的质地。
周世安急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那我们的计划...\"他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将上好的锦缎揉出了褶皱。
周知府突然笑了,笑声在书房里回荡:\"正好。世安,你立即去办两件事:第一,派人盯紧陆明远的试验田;第二,备一份厚礼,我要亲自去拜访户部侍郎。\"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胸有成竹的意味。
\"叔父这是...\"周世安疑惑地皱眉,额头上挤出几道细纹。
周知府捋须微笑,花白的胡须在烛光下泛着银光:\"既然要送礼,不如送个大的。那块地...我们势在必得。\"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
子时将至,周知府的书房依然亮着灯。周世安带着一个身着黑袍的瘦小男子悄悄从侧门进入。
\"叔父,这位就是我跟您说的张天师。\"周世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
黑袍男子躬身行礼,宽大的袖袍垂落,露出一双枯瘦如柴的手:\"小人见过知府大人。\"他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话一般。
周知府打量着这个满脸皱纹的术士,目光在他灰白的头发和浑浊的眼睛上停留:\"你那药...当真有效?\"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怀疑。
张天师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露出里面灰白色的粉末:\"此乃'枯荣散',撒在田里,三日之内,保准寸草不生。\"
粉末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周知府示意周世安接过药包:\"此事若成,重重有赏;若败...\"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眼神锐利如刀。
张天师连忙跪下,膝盖与地砖相碰,发出沉闷的声响:\"大人放心,小的用性命担保!\"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临别时,周知府叫住侄子:\"记住,行事要隐秘。若被人发现...\"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警告的意味。
周世安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手上的玉扳指在烛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叔父多虑了。那陆明远不过是个书呆子,能有什么防备?\"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轻蔑。
周知府沉下脸,额角的青筋隐隐跳动:\"小心驶得万年船。你亲自去办,别让下面的人走漏风声。\"
他的声音严厉,不容置疑。
周世安敷衍地应了一声,匆匆离去。月光下,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条蜿蜒的毒蛇。
夜风吹动他的衣袍,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周知府站在窗前,望着侄子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提笔写下一封信,墨汁在纸上晕开。
然后唤来心腹管家:\"明日一早,快马加鞭送到京城侍郎府上。\"
管家躬身接过,小心地塞入怀中:\"老爷放心,老奴亲自去办。\"他的声音恭敬而沉稳,带着几分忠诚。
夜风渐起,吹得书房窗棂咯咯作响。周知府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吹灭了最后一盏烛火。
黑暗中,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陆明远...别怪本官心狠...\"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阴冷,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