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乃镶黄旗巴牙喇纛章京,护军统领,鳌拜!”那名魁梧大汉仰着鼻孔,傲然盯着方光琛说道。
“原来是鳌大人,在下失敬!”方光琛立马拱手施礼道。
“哼!”骑在马上的镶黄旗护军统领鳌拜并不回礼,冷哼一声,眼中轻蔑之色尽显,显然对明朝汉人是极端轻视的。
“吴三桂这小子现在在哪里?”鳌拜用马鞭毫不客气的指着方光琛,居高临下的质问道。
被对方无礼态度气愤的双脸有些通红的方光琛强忍着怒气,开口绵里藏针的说道:“我关宁军的吴大帅此刻就在前方顺义城内,城内已经驻扎了数万关宁铁骑,鳌大人请注意您的言辞,我关宁铁骑的宝剑可没有生锈!”
“哈哈哈!关宁铁骑?我呸!”鳌拜嚣张至极的扭头狠狠地吐出一口浓痰,轻蔑的笑道:“要不是摄政王非要招降你们关宁铁骑,老子才不愿和你在这里浪费口水,有能耐让你们汉人的关宁铁骑出城,咱们摆开阵势真刀真枪的打一场!要我说,你们这些汉人废物就应该把你们都打残,给我们当包衣奴才才好!滚吧!让吴三桂洗干净脖子等着!”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遇到这个说不清道理的护军统领鳌拜,方光琛眼中恨意浮现,咬牙切齿的死死盯着他,恨不得转头就回顺义县城点齐兵马,和这个狂妄的建奴决一死战。
但临行前吴三桂的话语让他不得不强行按下心中的怒意,继续开口道:“鳌大人,不知军内是否有我绿营军的大人?能否让在下一见?”
“绿营的那些废物,现在在后面给我们押送辎重呢,对了,临行前倒是有人给我一封信,说是从什么顺军降卒那里得知了一些消息,老子没有耐心等他说完,就随手拿过来了,看样子他应该是写给你们的,你们拿去看吧!”
说罢,鳌拜随手从怀中掏出揉成一团皱皱巴巴的纸张,像丢垃圾一样随手扔在了地上。
立马有一名脸上有淤青伤痕的汉人包衣奴才,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上前,想要捡起那团纸送到方光琛身边。
“咻”一道破空声响起,鳌拜的马鞭犹如毒蛇一般抽到了这名包衣奴才的头上,那名包衣奴才的额头上立马被抽出一道血槽,鲜血登时涌了上来。
那名包衣奴才惨叫了一声,立马熟练的双手抱头,蜷缩着躺在地上不断求饶,骑在马上的鳌拜依旧不依不饶,又狠狠地抽了他几鞭子,这才高声骂道:“没长耳朵的贱骨头,老子说了让他们来拿,你个狗奴才出来干什么?你那一双狗腿不想要了,老子就砍了它!”
那名包衣奴才只是一味地惨叫求饶,鳌拜又狠狠地抽了他几鞭子后,怒声道:“滚到后面去!”
那名包衣挣扎着站起身,捂住被打的鲜血淋漓的伤口,点头哈腰,手脚并用的向鳌拜身后爬去。
收起马鞭,鳌拜目光挑衅的望向面如寒霜笼罩的方光琛一行人,勾了勾手,开口讥讽道:“你们这些关宁军废物们,可敢过来拿去?”
闻言,方光琛身后的一百骑兵脸上表情复杂,有的人浮现愤怒的情绪,有的人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恐惧的神色。
深吸一口气,方光琛眼中怒意更甚,他抬手拦住了几名想要提枪上前的骑兵,自己缓缓的策马而出,一人一骑独自缓慢行向前方的建奴骑兵。
行至鳌拜身前,方光琛翻身下马,低头从鳌拜胯下所骑骏马马蹄边捡起了那被揉成一团,随意丢掉的纸团。
看着低头捡拾纸团的方光琛,此刻鳌拜只要抽出腰刀,只需轻轻一刀,方光琛的头颅就会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