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回到警局之后，小赵回宿舍歇息，小田和小宋也各自去忙其他事务。路警官与小李一同找到陈局长，申请查询警队保密数据，可这申请程序既刻板又官僚。先是小李在数据查询平台填写申请，详细载明查询理由、上载机编号、数据时间区间、申请人等信息；在线生成申请表后打印出来，由申请人签署姓名，再找陈局长审批；之后拿到警局数据中心，当面签署数据保密诚信协议，数据中心人员根据申请切割数据段，再上传同步到小李授权的终端进行查询。

这一番流程走下来，已然到了第二天中午，急得路警官直捶桌子：“这工作效率，真是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起初是领导不在，签不了字，等签完字，数据中心的人又下班了，只能等到第二天上班。数据中心工作人员办完手续后，告知小李数据切割转存还需要时间，让他们回去等候。

小李对此似乎早已习以为常：“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年初市政府统一下发文件，要求加强信息安全管理，每个环节都得有人负责，还得保留过程凭证，不然出了问题谁也不好交代。” 小李想法子安慰路警官，他深知路警官是个急性子，最看不惯这些互相扯皮、徒劳无功的事。“您这还算好的，上次老赵出差执行任务联系不上，他老婆在医院难产，需要申请查询老赵的活动定位数据。您猜怎么着？” 小李眯着眼偷笑，也是想缓和一下这沉闷的气氛。

“因为局长和老赵一块出差，所以一直签不了字。等局长能签字的时候，老赵也回来了，他老婆都出院回家了。” 小李接着笑道。

“这不瞎扯淡嘛！” 路警官也无奈地笑了笑，“坏人跑了倒也罢了，可不能让好人有负担啊！这都是谁搞出来的政策？”

“‘表哥’‘表姐’，这都是行业规则啊！喊了几年的办公信息化，反倒催生了更多的‘表哥’‘表姐’！”

“别想这些了，快来看数据！小赵的录音查询到了。” 小李略显兴奋地说道。

“快放出来听听！” 老路更为急切，也顾不上抱怨了，毕竟没他们这 “优质服务”，这证据还拿不到呢。

录音里有三个人的声音，正如小赵所言，主要是光头和华哥的对话，最后出现的那个声音应该是胖经理的，只有一句 “什么人？你找谁？”

听完录音，老路又陷入了沉默。这虽然是重要的证据，但还不是他想要的最终结果。因为只有声音，没有图像，根本无法证明刘队长就是张华，而且他们制售新型毒品的证据，必须人赃并获，否则即便想把光头投入监狱，恐怕说服力也远远不够。

“好事多磨吧，先吃饭，等下午小赵来了，咱们再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小李拍了拍老路的肩膀，出言安慰道。

“不行，要是刘队长就是张华，他肯定会尽快把光头转移走，到时候咱们可就什么都拿不到了。” 要说老路多少也沾染了些九纹龙的性子，那就是耐不住性子，做事不太会深思熟虑。他表面上应承着小李，其实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那便是直闯扫黑办，拿着录音证据找刘队长要人。

饭后，小李和小赵正在午休之时，老路匆匆将录音证据拷贝到手机，然后穿上警服，开动警车，直奔市局。等听到汽车的声音，就只能看到汽车尾气了。小赵问小李：“老路这么着急忙慌的，这是干啥去呢？”“没说啊。” 小李思索了一会，“会不会是去市局了？他一直担心光头被刘队长放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