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溜出大屋买报纸的安娜,终于在伦敦各大顶流纸媒上看到‘魔女贝拉’的丑照时,已经是圣诞节前夕。
“哈哈哈……”
安娜坐在餐桌旁笑出猪叫声,手里的报纸抖得像被海风狠狠亲过。
“《每日伦敦》的撰稿人写得最有创意,深得我心。”,瞟一眼面无表情的西弗勒斯,她清了清嗓子,念道:
“纵观历史,每一次的邪教崛起,都源自社会经济体系的崩塌……邪教徒们不事生产,蔑视社会规范,妄图通过献祭他人生命,来完成自我救赎。”
西弗勒斯放下刀叉,目光暗沉:“巫师……有自己的生活方式。”
安娜丢开报纸,正色道:“食死徒代表不了巫师。他们就是一群游手好闲,四处劫掠,心性残忍的神经病。”
“你……想没想过,巫师本身对麻瓜来说,就是一种天然威胁。”,西弗勒斯声音平静,但眼神含冰,“哪怕他们是一家人。”
“文章的描述让你不舒服?觉得巫师被麻瓜报纸冒犯了?”
安娜舔了舔唇瓣,两手交握,拇指来回交错几遍后,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先看看这篇文章?”
西弗勒斯不置可否。
安娜只好继续道:“文章末尾写 ‘不事生产,居无定所,没有固定收入,是所有乱象的祸根。’ ”
“食死徒的暴行,本质上讲是社会问题,不是种族矛盾。民众认不出他们,伦敦政府不会认不出。脓疮不挤破,永远好不了。”
“原来如此。”,西弗勒斯点头,“你想让伦敦政府解决食死徒。”
安娜耸肩,“谁知道呢?我就想曝光他们。”
“虽然不知道伦敦政府会干什么?”,西弗勒斯声音冷漠,“但有一点很明确。他们不会为巫师提供任何帮扶,除非她放弃巫师的身份。”
安娜心脏微抽,猜到他话里的‘她’是指谁?
“同理,他们也不会干涉巫师的内斗。”
安娜瘪嘴,“他们杀人……”
西弗勒斯冷笑,“杀的是麻瓜,就问责魔法部。杀的是麻瓜巫师,谁在乎?”
安娜沉默。
西弗勒斯又道:“被你怼脸拍特写的几人,个个身家丰厚。他们跟‘不事生产,居无定所,没有固定收入’没有一纳特关系。”
“这些人才是食死徒的中坚力量,而他们要的是魔法自由。”
“这是两个种族之间的生存之战,不是麻瓜纸媒口中的简单社会问题。”
他眼底的讥讽刺得她如坐针毡,双手拍案而起,“他们的魔法自由是反人类的存在。”
“你不承认,伦敦政府在打压巫师。”,西弗勒斯点头。
“还记得 ‘麻瓜房屋魔法改造安全保障税’ 是怎么来的吗?任何由魔法造成的公共危害,魔法部都必须支付一笔赔偿款给伦敦政府。”
安娜摇头,“谁破坏公共安全,不赔钱?”
“麻瓜损坏的,如果抓不到肇事者,最后会由当地政府买单,因为他们收了纳税人的钱。”
“魔法部是怎么干的?征税很利索,抓捕凶手就耳聋眼瞎,他们的执政水平还比不上群居动物。”
西弗勒斯哼笑,“所以,食死徒推翻魔法部,是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
安娜气绝,憋了半天,大吼道:“你瞎吗?现在的魔法部,至少还有亚瑟和莫莉。真让他们掌控魔法部,里面全是亚科斯利。”
西弗勒斯嘴角抿直,声音不疾不徐,“你什么时候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不,我没有。”,安娜眼皮半耷,双手插兜。
“但我有眼睛。如果你执意认为,杀死希乐丝和艾琳的是不受约束的底层喽啰。难道把布莱迪当主菜,以及放火烧我家的几个中坚力量,也不受约束?如果他们的领袖是个侵吞史密斯家产的败类,是不是一切就都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