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太后假装赐魏丞相毒酒,实则是糖水(1 / 2)

金銮殿内,鎏金铜鹤香炉中,袅袅青烟如丝如缕地升腾而起,那淡雅的香气悠悠弥漫。然而,这袅袅青烟,却怎么也掩不住殿内此刻那浓稠得近乎实质的尴尬氛围。

魏丞相失魂落魄地瘫坐在金砖铺就的地面上,原本端正的乌纱帽歪向一边,狼狈地露出他那斑秃的头顶,模样滑稽得活像一只被无情拔了毛的公鸡,徒留几分可怜与可笑。太后神色威严,拄着龙头拐杖,稳稳地站在他的面前。一旁的宫女,双手恭敬地捧着托盘,托盘上,一只黑陶酒壶静静放置,壶嘴处正冒着丝丝缕缕诡异的绿烟,仿佛在诉说着即将降临的不祥。

“魏爱卿,”太后的声音不紧不慢,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龙纹拐杖轻轻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笃笃”声,仿佛重锤敲击在魏丞相的心坎上,“你通敌叛国,此乃大罪,按我朝律例,当赐毒酒一杯,以正国法。”

魏丞相听闻此言,宛如遭雷击一般,“嗷”的一嗓子,整个人瞬间瘫软如泥,裤裆处赫然洇湿了一大片。他涕泪横流,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太后饶命啊!臣是被冤枉的呀!这一切都是苏桃那小贱人蓄意陷害我——”

“啪!”苏桃毫不示弱,挺着已然九个月大的高高隆起的肚子,动作略显笨拙却又带着几分决然,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旁边的绣墩上。这一下用力极猛,震得绣墩的腿都止不住地摇晃。“魏老头,都到这时候了,你还嘴硬!你看看你,都吓得尿裤子了。我可亲眼瞧见了,昨儿个你偷偷摸摸地给敌国写信,那信纸还是我扔在茅房的废草稿呢!”苏桃言辞犀利,眼神中满是笃定,然而这话实则半真半假,不过是她偶然捡了魏丞相的废纸擦手罢了。

此刻的魏丞相,面如死灰,仿佛世界末日已然来临。他忙不迭地磕头,那动作如同捣蒜一般,额头与地面撞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太后啊!臣知道错了!臣不该去偷邻居家的鸡蛋,也不该欠糖葫芦的钱呐!但通敌这种大罪,臣实在是冤枉啊——”

“哦?”太后微微挑眉,眼神中闪过一丝审视,而后示意宫女上前。那宫女莲步轻移,手中的托盘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那这毒酒……”太后拖长了尾音,仿佛在给魏丞相最后的机会。

“别别别!”苏桃连忙摆手,费力地扶着腰,缓缓晃到太后面前,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奶奶,可千万别真毒死他呀!您难道忘了?他还欠我整整三斤桂花糕的钱没给呢!留着他给我当长工,天天给我做点心赎罪,那该多好呀?”苏桃眨着眼睛,模样俏皮又狡黠。

太后被她这副模样逗得“扑哧”一声笑出声来,眼角的皱纹如同绽放的菊花,漾成了一朵又一朵的花:“你这丫头,整天就知道吃。也罢,看在桃丫头为你求情的份上,哀家便赐你一杯‘悔过酒’。”

太后说着,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旁边机灵的小太监立刻心领神会,偷偷地往酒壶里倒入一勺蜂蜜水。魏丞相此刻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在侍卫的强行按压下,下巴被迫张开,那杯“悔过酒”被硬生生地灌了下去。他紧闭双眼,满心绝望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然而,舌尖触碰到的,却是一股甜腻的味道——分明是那香甜的桂花蜜水!

“噗——”魏丞相惊得猛然喷出半口糖水,双眼瞪得滚圆,满脸的难以置信:“太、太后,这……这是怎么回事?”

苏桃见状,立刻凑过去,佯装皱起眉头,闻了闻那已然空了的酒杯,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哟,这毒酒怎么有股糖桂花味儿?魏大人,你是不是偷偷把毒酒换成糖水了?难不成是想骗太后饶你这条狗命?”

魏丞相一脸茫然,眼中满是无辜与困惑,仿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满朝文武见状,纷纷憋笑,憋得浑身如同筛糠一般颤抖。萧衍皇帝实在忍不住,干脆躲在龙椅后面,偷偷地擦着笑出的眼泪,那身华丽的龙袍都快被他笑得皱成了一团。萧策静静地站在殿柱旁,玄色披风随风微微飘动,披风下的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抽搐着,然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他实在是太了解苏桃了,她和太后凑到一起,准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事儿,可这闹剧却又总能让人忍俊不禁。

“哼,算你命大。”太后拄着拐杖缓缓转身,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地对苏桃眨了眨眼,那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与默契,“哀家看在你肚子里的金孙份上,饶你死罪。但活罪却难以饶恕——”

太后忽然提高声音,那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在殿内回荡:“贬为庶人,即刻前往城南包子铺当掌柜!每日必须做出三百个包子,以此赎罪!”

魏丞相听闻,瘫软在地上,原本黯淡的眼神中又添几分绝望,听到“包子铺”三个字,更是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死过去。苏桃却拍手叫好,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好主意呀!魏大人包的包子肯定好吃,毕竟偷工减料可是他的老本行嘛!”

“你!”魏丞相气得浑身颤抖,一口鲜血忍不住从口中喷出,整个人虚弱地被侍卫架着,拖出了金銮殿。苏桃望着他离去的狼狈背影,忍不住直乐,却没注意到萧策已经悄然走到她身边,那玄色的披风轻轻擦过她的裙摆。萧策眼神中满是关切,低声说道:“小心动了胎气。”

“没事没事,”苏桃满不在乎地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仿佛藏着漫天星辰,“刚才太后使眼色的时候,我一下子就看懂啦!那酒壶我早就换成空的啦!”苏桃一脸得意,像个等待表扬的孩子。

萧策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这时,旁边的皇帝凑了过来,脸上带着调侃的笑容:“苏桃,你这招‘假毒酒真糖水’可真是绝了!朕都忍不住想赐你个‘最佳编剧奖’了。”

“陛下可拉倒吧,”苏桃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俏皮的不屑,“我这都是跟您学的——上次您假装要打我,结果手里拿的却是棉花棍!”

此言一出,满殿顿时哄笑起来,那笑声如同浪潮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太后笑着拉起苏桃的手,往偏殿走去:“走,桃丫头,哀家早就吩咐御膳房做了糖蒸酥酪,管够!”萧策默默地跟在后面,看着苏桃被太后逗得开怀大笑,那月白色的裙摆轻轻扫过金砖地面,仿佛一朵欢快的云,在这庄重的宫殿中自由飘荡。

偏殿里,装饰精美,烛光摇曳。苏桃捧着糖蒸酥酪,吃得满脸都是,那模样活脱脱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微微歪着头,看着太后问道:“奶奶,刚才那糖水要是被他尝出来咋办呀?”

太后神秘兮兮地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子,笑着说道:“傻丫头,哀家在里面加了点黄连水!虽说味道苦了点,但能保住他的命呀。”

苏桃听闻,微微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心中不禁感叹,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时,萧策默默地递过一块帕子,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嘴角的奶渍,动作轻柔而自然:“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谁说没人抢?”苏桃立刻指着他的手,佯装生气地说道,“你刚才差点把我碗里的蜜饯抢走了!”

萧策的耳根微微泛红,那红色如同天边的晚霞,转瞬即逝。他有些窘迫地转身,看向窗外。太后见此情景,笑得直拍大腿:“桃丫头,你这夫君啊,就是个闷葫芦!不像哀家,想吃糖糕就会直说——春喜,再给哀家端点来!”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温柔地洒在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苏桃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看着萧策那有些别扭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忽然觉得,这看似陌生而又充满挑战的古代生活,正变得越来越有意思。刚把魏丞相送去卖包子,那下一场“发疯”大戏该演哪出好呢?她嚼着嘴里的蜜饯,眼睛亮晶晶地看向萧策,那眼神中透着古灵精怪,吓得萧策不自觉地默默往后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