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问你,方才你可有亲眼看到沈表妹推夏表妹?”静默片刻,裴东洲问道。
裴南洲回想此前自己所见,不太确定地道:“从我所站的角度看,应该是……”
裴东洲温和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那就是未曾亲眼看到?”
裴南洲哑然,他确实没亲眼看到。只是此前那样的情景,夏表妹那样可怜,再加上沈表妹素来嚣张,他觉得那是沈表妹做得出来的事。
尤其是他对上夏表妹那欲说还休的眼神时,他当时脑子一热,便也拱了一把火。
“南洲,你太令我失望了!”裴东洲实在没想到裴南洲会变得这样不可理喻。
裴南洲好一会儿才道:“即便我没亲眼看到,沈表妹也确实做得出这种事……”
“你仅凭一己臆测便定了沈表妹的罪,是因为你对她有成见。我以为你应该知晓最基本的是非黑白,可你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便定沈表妹的罪,这于她而言不公允!你可曾想过,今日其实是夏表妹在诬陷沈表妹?”裴东洲看裴南洲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裴南洲脱口而出道:“不可能!”
“所以,又是你的想当然?!”裴东洲愈发失望,“你且好好想一想,自己是不是错了。”
他正想回东苑,裴南洲却在他身后扬声问道:“大哥以前也并非多事之人,上回在桂花巷,大哥为何要帮沈表妹解围?那是沈表妹闯出来的祸事,让她没办法收场,长点教训不是更好?大哥为何要帮沈表妹圆谎呢?大哥总说我对沈表妹太过严苛,可大哥对沈表妹是不是太过宽容了?”
裴世子看似对谁都宽容,其实对谁都严厉,从不与这府上任何人走得太近,包括他们这些兄弟。
裴东洲淡然启唇:“祖母看重沈表妹,我不希望沈表妹的事令祖母难过。”
裴南洲想说难道不是因为裴世子对沈表妹起了占有的心思,才一而再、再而三地帮沈表妹遮掩吗?!
但不知为何,他不想说得太过清楚明白。
沈表妹这个女人不该留在侯府,不然总有一日她会惹出祸端。
“今日这事确实是我错了,为了弥补今日的过错,我会为沈表妹谋一门好亲事。本来帮沈表妹相看这件事是大哥在处理,但大哥在大理寺当差,经常脱不开身。我横竖闲赋在家,无所事事,帮沈表妹相看这件事,不如就交由我来处理,大哥以为如何?”裴南洲这时已恢复了常态。
他依然觉得沈书意是一颗不定时火药,不知何时就会引爆,炸翻侯府。
裴世子那话也说得没错,沈表妹又是祖母的心尖宠,打不得、骂不得,最好的法子就是把她嫁出侯府,如此就没办法再祸害裴家儿郎。
裴东洲微微拧眉:“无碍,我可以抽空陪表妹去相看……”
“大哥是不放心把这事儿交给我吗?还是大哥不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沈表妹是祖母的心肝,我肯定要为沈表妹挑一门顶好的婚事,大哥有什么不放心的?”裴南洲语带嘲讽。
裴东洲想了想,觉得南洲这话也不无道理。
“既如此,这件事便交由你,你需好好帮表妹相看,务必为她挑一门好亲事。”裴东洲不放心地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