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针,扎进广场上每一颗刚刚燃起希望的心。死寂。只有污秽星砂和黑雨坠落时发出的、如同叹息般的沙沙声。数千双新生的光翼,在摆脱了枷锁后本应更加璀璨,此刻却微微颤抖着,收敛了光芒,如同受惊的雏鸟。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钉在谢必安怀中那个昏迷的身影上——钉在林糖糖胸口那道新生的、散发着纯净金光边缘却缠绕着一丝狰狞暗紫细线的“摇篮之疤”上。
瘟疫的温床。
随时卷土重来的污染源。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无声地漫过每一寸焦黑的土地,比昨夜星核吸食更加沉重,更加窒息。它扼住喉咙,冻结了血液里刚刚升腾起的、对天空的渴望。
“呃…”我挣扎着,从冰冷的地面撑起半边身体,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深处被撕裂般的剧痛。口中铁锈般的血腥味弥漫,视野里蒙着一层血色薄雾。我死死盯着林糖糖胸口那道疤,那道与我剖腹产疤痕如出一辙、却缠绕着致命诅咒的新生印记。谢必安的话如同重锤,一遍遍在脑中回响。
污染已经完成了‘规则写入’…
永久污染…
温床…
奶奶的星砂金光在我枯竭的源海中微弱地闪烁,试图修复那被强行拔除契约残片后留下的冰冷空洞。但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提醒我那份残片曾经的存在,提醒它如何狡猾地寄生、如何最终导致了儿子本源不可逆的污染。那份守护的力量,此刻只剩下无力的灼痛。
“所以…没救了?”我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