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已经送出去了吗?送谁不是送呢?可是陈宴刚刚又给出了理由,郑茜媛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只得不情不愿地把玉佩摘下来,不舍地放进锦风手里。
早知道不来打招呼了。
陈宴朝郑茜媛一颔首,抬步离开。
锦风握着这块玉就和握着块烫手山芋似的:“公子,这……”
陈宴接过玉佩,看也不看,随手一掷。
玉佩摔到廊柱上,四分五裂。
锦风缩了缩脖子。
但他是个合格的下属,坚持不懈地开导自家主子:“公子,我觉得六姑娘说得没错,五姑娘可能就是比较自卑,觉得自己配不上好东西,所以什么都不敢收。玉佩不敢收,这杆枪也不敢收。”
“自卑?”陈宴听着这俩字都觉得好笑。
她会自卑?
“是呀,五姑娘是个庶出的,还是乡下长大的,很多人都看不起她。”锦风挠了挠头,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属下第一次见她,不是也……咳,不太看得起她吗?不过属下已经改了,现在绝不会了!”
锦风继续道:“这世上就是有那么种人,觉得自己不配好东西。如果今天送这杆枪的不是公子,换做旁人,五姑娘肯定也不好意思收。”
陈宴一言不发地回到了他住的映竹轩里。
刚一进院,就听见了有人在说话。
是宁衡来找卢季同了。
俩人前阵子一直在荥阳府衙办案,很多案子都处理了,还有一些扫尾工作,宁衡就是为这个来的。
“陈三,你可算回来了。”卢季同看见他,“我还等着你一块儿去落梅小筑呢,快着点,别把饭给误了。”
卢季同不知道他已经去过落梅小筑了,只当他从族学里回来的。
陈宴坐到书桌后:“我不去了,你自己去。”
卢季同愣住:“你不去了?今儿可是五姑娘生辰啊,你不去了?”
平时这人往落梅小筑跑得多勤,今儿是大日子,他倒是不去了?
“不去,有事。”
宁衡大叫起来:“什么?今儿是我师父生辰?怎么没人告诉我?”
他问卢季同:“我师父请你们吃饭了?怎么没请我呢?”
卢季同哪顾得上搭理宁衡,他只觉得陈宴抽风了。
他走过去,按住陈宴打开的一篇文章:“不是,你怎么不去了啊?啥事能比得上你家五姑娘生辰重要。”
陈宴没说话,长舒了一口气,看向窗外。
被雪色染得更白的日光打在他脸上,显得他的神色也出奇的苍白。
卢季同觉得不对劲:“到底咋回事啊?”
宁衡在屋里转来转去,自言自语:“哎呀,我不知道师父生辰,都没给她准备生辰礼,师父不会觉得我不孝吧?”
转而又道:“幸好我昨天送了师父一杆枪,她还挺高兴的,应该不会生我的气。”
陈宴骤然抬头看向他:“你送了她一杆枪?”
“是啊,红缨枪,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可好看了。”宁衡得意地说。
“她收了?”
“当然收了。”宁衡觉得陈晏在问废话,“我师父喜欢枪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没有不收的理由啊。”
卢季同看了看宁衡,又看了看骤然沉默下来的陈宴。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他觉得陈宴现在的表情,看起来很……
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