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陈宴从她面前径直走过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傅湘语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的案几在第二排,在她前边的,就只有郑茜静和叶绯霜了。
怎么可能?那是俩文盲啊!
郑茜静肚子里根本没什么墨水,叶绯霜在乡下也没有读过书,这是千真万确的啊!
其他人也有些惊讶,但没有傅湘语这么强烈,毕竟她们不知道郑茜静的底细。
所以当陈宴说出那句“郑二姑娘,好诗,堪当第一”时,大家又觉得理所当然。
国公府的千金,学问怎么可能会差呢?听说他们都是在国子监上课的。
大家纷纷恭贺郑茜静,只有傅湘语和郑茜媛呆愣愣的。
陈宴又拿出下边一张纸,上边画了几幅画:“五姑娘的画也很精妙。”
卢季同闻言立刻蹿了出来:“什么画什么画?快让我看看。”
卢季同爱画人人皆知,更何况他还有一位以丹青闻名的母亲,自小熏陶,颇有造诣。
看见那幅画,卢季同扬起眉梢,露出惊艳之色:“可以啊。”
其实画很朴素,工笔线条简单,但胜在意境。
这种画卢季信笔勾勒就能画出来,但是对于叶绯霜这样一个小姑娘来说,就很难得了。
毕竟技法什么的可以练,但意境看的就是天赋了。
又扫了一眼那三首诗,卢季同“嚯”了一声:“真是好诗!”
男宾那边的郎君们也过来了,诗和画都传了下去。
很明显,画不如诗,毕竟仓促间很难画出什么绝世大作来。但是对于神人来说,信笔一作,可能就会留下一首千古绝唱。
现在,在其他人眼中,郑茜静就是这样的“神人”。
对上傅湘语震惊又复杂的眼神,叶绯霜笑着说:“我肚子里实在没什么墨水,作不出好诗来,只能画两幅画讨巧了。凑个热闹而已,傅姐姐不会说我不给你面子吧?”
在诗会上画画其实不太合适,但傅湘语一开始就说了,玩个热闹,当然不能较真。
也没人能说叶绯霜无才,毕竟人家画画了,画得还不错。
傅湘语强撑出一抹笑容来:“这么短的时间画出这样的画来,五姑娘好厉害。”
看向郑茜静时,她连笑都撑不住了,只有挫败的苍白:“当然二姑娘的诗更好,实在……让人惊艳,我……甘拜下风。”
就连郑茜媛这样的半吊子看了,也能看出这是几首好诗来。
旁边几个才子已经开始誊抄了,毕竟好诗难求。
饶是郑茜静云淡风轻惯了,乍然面对这蜂拥而至的称赞,她也有些不习惯。
其实她比所有人都震惊,她都震惊得快麻了。
因为只有她知道这三首诗是怎么来的。
当然不是她写的!
这三首诗是叶绯霜给她写的!
她五妹妹到底是什么人?
郑茜静凑近叶绯霜,低声问:“你真会啊?”
叶绯霜只是笑了笑。
当然不会,她没这本事。
不过诗这东西,不会作没关系,会背就行。
这三首诗,都是陈宴的。
前世的陈宴二十多岁时作的。
探花郎的诗,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