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右贤王怒吼。
密集的箭雨划破长空,却在接近烽燧时被秦煜提前布置的牛皮幔帐挡住。
李筠蹲在掩体后,将浸满艾草油的火把递给士兵:“听我号令!”
秦煜单枪匹马冲出阵营,玄铁枪挑飞三名狼族骑士。
“北境的儿郎们!三年前野狐岭我们能赢,今日更要让狼崽子们知道,大乾的土地,寸土不让!”
他的吼声穿透风沙。
“杀!”
士兵们齐声呐喊。
朔月可汗看着陷入混乱的前军,眼中闪过狠厉:“启动香沙!”
随着号角声,狼族士兵将混着灰的沙土抛向空中。
然而,预想中的呛人烟雾并未出现。
秦煜早让士兵在风向上风口点燃艾草堆,逆向的浓烟裹挟着狼粪焦味,反而朝着狼族阵营扑去。
狼骑的战马嗅到熟悉的薄荷味,顿时躁动不安,骑士们难以控制缰绳。
六皇子在后方看得目瞪口呆。
他握紧手中的火折,犹豫着是否按计划点燃陈横碑。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擦着他的耳畔飞过,钉入身后的树干。
是秦煜的警告。
他浑身发抖,终于明白自己早已是对方棋盘上的弃子。
“杀!”
赵正河挥舞着大刀从左翼杀出,刀锋上还沾着审讯斥候时的血。
他的骑兵队将狼粪炸弹抛进敌阵,爆炸掀起的不仅是泥土,还有狼族士兵的惨叫。
秦煜趁机率领精锐从正面突击,玄铁枪如游龙般穿梭,接连挑落朔月可汗的亲卫。
沙暴在此时轰然降临。
遮天蔽日的黄沙中,秦煜看见朔月可汗调转马头企图逃跑。
他大喝一声,纵马追去,枪尖挑开可汗的披风。
“当年野狐岭你侥幸逃脱,今日!”
玄铁枪直取咽喉,却在触及皮肤的瞬间被一道黑影撞开。
是拼死护主的右贤王。
右贤王的断指还在渗血,三年前的仇恨让他红了眼。
“秦煜!”
他的弯刀劈向秦煜面门,却被轻松格挡。
秦煜冷笑一声,枪柄横扫,将其击落马下。
“告诉朔月可汗!”他踩住右贤王的胸口,“下次,我要的不是他的护身符,而是他的命!”
沙暴中,狼族阵营彻底崩溃。
六皇子蜷缩在战马下,看着秦煜的士兵如鬼魅般从烟雾中出现。
他颤抖着摸出火折,却发现早已被浸湿。
不知何时,秦煜在替他系斗篷时,悄悄做了手脚。
“秦帅!秦帅饶命!”
这一刻,六皇子终于被吓坏了。
他连滚带爬地扑向秦煜的马前,额头撞在结冰的地面上。
风沙灌入他的喉咙,呛得他涕泪横流,“本王,不!我错了!我是被朔月可汗胁迫的!”
“火折是他们塞给我的!布防图是……”
秦煜勒住马缰,玄铁枪的阴影笼罩着他。
枪缨上凝结的冰珠滴下冷水,砸在六皇子颤抖的手背上。
“胁迫?”秦煜的声音比沙暴更冷,“你在应天府吃鲈鱼时,可曾想过被沙土噎死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