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狗官!”
众人义愤填膺。
秦煜联想到初到应天府时,郑伯英请自己吃的那满桌珍馐,也不知道剥削了多少灾民。
这让他心中同样愤怒不已。
当即,翻身上马:“走,开仓放粮!”
……
漕运总督府前。
应天府的百姓们聚集一处。
秦煜亲手劈开粮仓大门。
哗啦……
当白花花的大米从仓中倾泻而出时,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那被郑伯英收买的乡绅,此刻已被愤怒的百姓们揪了出来,五花大绑地捆在柱子上,如同一头死猪。
“给每位灾民发三斗米,再从郑伯英的赃款里拨出银子,给他们盖新房。”
秦煜吩咐道。
……
三日后。
八百里加急奏折送达京城。
金銮殿上。
皇帝将郑伯英的账本狠狠摔在地上。
“好个郑伯英!好个王仲山!”
皇帝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满朝文武怒吼,“小小一个应天府就敢如此贪腐,朕的大乾江山,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的蛀虫?!”
丞相捡起账本。
看着上面王仲山的亲批,花白的胡须都在颤抖:“陛下,当务之急是调拨新的赈灾粮,安抚江南百姓。”
皇帝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下情绪。
他猛地拍向龙椅扶手,下达指令:“传朕旨意:命户部立刻调拨十万石粮食送往应天府,沿途官驿不得克扣分毫!”
“再命刑部尚书亲赴江南,彻查贪腐一案,涉案者不论官职大小,一律严惩不贷!”
数日后。
新一批赈灾粮抵达应天府时,秦煜正在废墟上指挥百姓重建家园。
他挽着袖子搬着青砖,玄铁枪斜靠在未完工的墙垣上,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当运粮队伍的旗号出现在城门时,正在和泥的雷豹突然直起腰:“秦帅!粮来了!”
百姓们丢下手中的工具,潮水般涌向城门。
秦煜摘下头上的斗笠,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看着粮车上飘扬的杏黄旗,紧绷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松动。
张威递过水壶,低声道:“秦帅,陈统领的奏折已经用八百里加急送回京城了,陛下追封他为振威将军,灵位入了忠烈祠。”
秦煜喝了口水,目光投向通惠河的方向。
他想起陈横临终前的笑容,突然对张威道:“等这里的事了,咱们去北境打狼族吧。至少跟狼族打仗,不用防着背后捅刀子的自己人。”
闻听此言。
张威手中的水壶险些滑落。
“秦帅要回北境?”
张威的声音有些发颤。
雷豹刚把一筐石灰倒在和泥的木槽里。
闻言立刻直起腰,铜铃大的眼睛瞪得更圆:“那应天府的烂摊子咋办?还有陈统领的灵位……”
秦煜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目光扫过正在搭建的义仓框架:“刑部尚书三日后到,贪腐案交给他们。至于忠烈祠的事,你替我去办。”
……
三日后。
刑部尚书的仪仗尚未进城,应天府的官衙里已跪着十七个自首的官吏。
他们捧着账本和赃银,挤在曾经关押陈横“叛军”的牢房前,发髻散乱如丧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