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
柳老爷子指向墙上的漕运图,指尖戳在水西门码头上:“秦煜以为我们会从李记码头下手,却忘了水西门有个废弃的盐仓,直通漕运暗道。”
“爹,您是说用蚀骨粉?”
柳明远忽然想到了什么。
柳老爷子冷笑点头:“只要撒在军粮上,不出三日就会全部霉烂。到时候北境大军断粮,秦煜就是有十个脑袋,也担不起这个罪名!”
……
密会持续到暮色四合。
李阁老离开时,柳府角门悄无声息地合上。
墙根下。
一道身影缩在阴影里,将耳朵贴在墙砖上。
直到轿子走远,才猫着腰退回小巷。
“这两个老东西,鬼点子倒是挺多!”
他身形一闪,便很快离开了这个地方。
此人正是吴峰。
“秦帅!”
吴峰在筠心堂后院找到秦煜,压低声音,“他们要在水西门盐仓动手,用一种叫蚀骨粉的东西毁军粮!”
秦煜正在擦拭长枪,闻言微微一挑眉:“蚀骨粉?是不是用砒霜和生石灰调制的?”
“正是!柳老爷子说今夜子时动手!”
吴峰连连点头。
秦煜将枪插入枪架,发出哐当一声脆响:“通知刘擎,今夜封锁水西门码头。再派人去太医院,找薛神医要些东西,军粮可以救,但柳、李两党的罪证,必须人赃并获。”
“是!”
吴峰立刻退下。
……
深夜时分,乌云遮蔽星月。
水西门废弃盐仓的穹顶下,柳明远正用刀尖挑开军粮麻袋。
小厮们立刻忙碌起来。
开始将蚀骨粉参入军粮之中。
“动作快点!”
柳明远提着灯笼,狠狠踹了小厮一脚,“子时之前,必须让所有麻袋都沾到蚀骨粉才行!”
盐仓深处,李阁老的管家也在忙碌。
他带着一群人到处走动。
很快,在一堆盐砖的前面停下,“老爷,当年走私私盐的暗道就在这儿!”
小厮们撬开盐砖,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
柳明远走了过来。
他打量了一番,感到非常的满意。
“把蚀骨粉全倒进去。”
柳明远吩咐身边的人道,“记住,要让粉末顺着地下水道渗进军粮堆里。”
……
与此同时,筠心堂的药房亮如白昼。
秦煜展开盐仓布防图,在密道入口处画了个圈:“刘府尹,你带武侯营从正门强攻,务必在子时前控制地面仓库。”
“秦帅,盐仓守卫是李阁老的私兵,足有两百人……”
刘擎眉头皱起,有些担忧。
话未说完。
吴峰带着黑虎帮众撞开房门,高声喊道:“秦帅,刚截获柳家给漕运衙门的密信,他们买通了仓场侍郎!”
“哦?”
秦煜饶有兴致。
柳家、李阁老等人的能量确实大。
事到临头了,居然还能买通仓场侍郎,不过无所谓,这家伙既然选择和柳家站在一起,到时候一并清算便是。
就在这时,李筠捧着药箱走进来,箱内码放着青瓷瓶:“薛神医说克霉散需用人血为引,我已备好。”
她望向秦煜,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哥,这次让我去吧,蚀骨粉的毒性我懂。”
“你守着筠心堂,防止柳家声东击西。”
秦煜摇头,将虎符拍在桌上。
他指向地图上的水闸标记,看向吴峰,“你带弟兄们去下游堵住排水口,别让蚀骨粉流入运河。”
“秦帅放心,包在我身上!”
吴峰一拍胸脯。
……
子夜时分。